“他方才说,他是谁?”
狗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答道:“少爷,那是兵部侍郎赵有全,这几年不知怎么巴结上了兵部的尚书戴泽渊,曾三月一擢,算是有些本事。”
白昸琇不屑冷笑,“为官不走正道,只会一味地巴结权贵,算什么本事。”
“那是,没瞧他方才对少爷您那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狗蛋瞧着都羞愧,”狗蛋一脸鄙夷,“少爷您若不待见他,就当没这么个人,何必问这么仔细?”
“他倒不打紧,只是他轿上那位姑娘……”白昸琇的视线随虞云的坐轿愈渐绵延,“我竟不知,世间有如此绝色,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那美人可不是从北方来的么,古人诚不欺我。”
狗蛋眼瞧着他的魂儿都要跟着去了,拦住他道:“少爷,太子殿下该动怒了,咱赶紧进宫吧。”
白昸琇踮起脚,透过狗蛋望着虞云坐的马车消失在官道的尽头,一颗心犹如猫抓般心痒难耐,可他又忌惮着燕琌太子,站在原地掂着小碎步不知如何是好。
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两圈,白昸琇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发了狂似的,调头朝皇宫方向跑去,一路上不知又碰倒多少人,引来一阵叫骂声。
进了皇宫,白昸琇一路直奔东宫,宫里侍卫见他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不敢多问,一路恭迎他冲进东宫。
燕琌太子乍然看到他,不由好笑一声,调侃道:“你这孩子,今日倒准时。你这不迟到个一刻半钟的,本宫倒有些不习惯了。”
白昸琇磕头行了一个礼,喘了好大一会儿方顺了气,哀求道:“昸琇有一事相求,殿下要是允了,昸琇以后必定用心功课,再不敢松懈。”
燕琌太子见一向不爱功课的混小子居然说了这番话,不禁有些好奇,“你且说说,是什么事?”
白昸琇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差点没把燕琌太子一口呛死。
只听他正襟危坐一脸正经地说道:“我要管那个什么赵有全讨个姑娘,娶回家做媳妇!”
“咳、咳、咳,”燕琌太子刚呷了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黄内官忙递上一块锦帕,眼珠子却偷偷转向白昸琇,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后,又恢复如常的恭默。
燕琌太子锦帕掩面咳了几声方缓过气来,“你这孩子,发的什么疯,怎的突然想娶亲了。”
“就是……”白昸琇脑中还闪着虞云那双眼睛,脸上几乎要笑出花儿来,“就是有中意的人了呗。”
“不行,你年龄尚小,再等几年也不迟。”燕琌太子见他一改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一副被勾了魂的模样,想来是认真的,当下便断了他的念想。年龄尚小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白昸琇的婚事他早有打算,事关社稷,容不得这小子擅自胡来。
白昸琇委屈道:“燕琪儿与昸琇同岁,不也指婚了么。”
“燕琪是皇长孙,他的亲事乃是国婚,举足轻重,为了固国根本,自是要早些定下婚事的,你跟他比个什么劲儿。再者,你的婚事,本宫与你义父早有安排。”
燕琌太子所说的安排,白昸琇多少还是可以猜到几分的,当朝的官家女子里,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不多,而其中数柳家的悠悠小姐与他最为熟络。柳悠悠父亲是燕琌太子的爱臣,十多年前,受燕琌太子之命编写北上宏图,是守护北上宏图的名门之一。三年前,柳大人惨遭奸人所害,柳家几乎灭门,只剩柳悠悠小姐和一个老仆人幸存。燕琌太子出于对忠臣的愧疚和怀念,隔三差五便让太子妃召柳悠悠进宫叙话,以示恩宠,不叫她孤寡一人受人欺辱。
柳大人与大将军交情匪浅,白昸琇与柳悠悠自幼便相识,这三年里柳悠悠常出入皇宫,而白昸琇和皇长孙燕琪是日日都要到太子妃宫里请安的,两人常常碰面,日渐熟络起来,日子久了,太子妃便常常拿他二人说笑,说是太子要亲自指婚。
白昸琇原本只当玩笑,今日听太子说起,才意识到此事并非戏言,他说道:“殿下厚爱,昸琇本不该辞。可昸琇只当柳小姐是妹妹,从未有过男女之想,恐怕是要辜负殿下厚爱了。”
“这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你若真喜欢那个姑娘,那便纳为妾,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想来悠悠不会说什么。”
白昸琇一听,立马坐正了身子,情深意切道:“昸琇既认定了那姑娘,必定是一心相待,好好呵护,只对他一人好。昸琇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他一个人,断不会容下第二人。”
燕琌太子不曾想到白昸琇小小年纪表起爱意来倒是一溜一溜的,不觉失笑道:“那悠悠怎么办?”
白昸琇撇起嘴,说道:“除了让昸琇娶她,怎么办都成,反正这门婚事昸琇誓死不从。”
燕琌太子正色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能由你胡来。”
白昸琇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道:“那白昸琇便终生不娶。”
“放肆,”燕琌太子拉下脸来,严色呵斥道:“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
白昸琇见情况不妙,方觉失礼,连忙低头认错,“昸琇该死,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燕琌太子自是舍不得责罚他的,他无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今日之事,本宫且当你是年幼贪玩,一时兴起。至于那个姑娘,休再提了。”
白昸琇抬起头,“殿下……”
“好了,”燕琌太子打断他,随手将案上一本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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