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一脸莫名,倒是亭外的云氏见状冷下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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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奉国寺,已经是临近午时了,奉国寺住持了尘大师亲自出来迎他们,又让知客僧将他们带到了厢房,从头至尾也没有对陆徵露出半点奇怪的表情。
陆徵有些失望又有些放松,随母亲一起吃过斋饭,云氏有午休的习惯,他便独自一人出去逛逛。
奉国寺不愧是整个大夏朝都闻名的佛寺,虽说了尘大师让他觉得有些失望,但奉国寺的景色却还是很漂亮的,现下正值晚秋,大片大片的红枫将整座山林都染成了红色,茂密的林木之中露出屋檐一角,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梵唱之声,和着溪水叮咚,别有一番景致。
陆徵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头时不经意看到怀中露出丝绢一角,顿时疑惑地将之抽出来,发现竟然是一张绣帕,雪白的帕子一角绣着一丛兰草,一旁还有两个蝇头小字——芷兰。
陆徵愣了一下,又左右翻动了一下,确信这条手帕不是自己的,却不知怎么到了自己怀里。
还未等陆徵想明白,就见前头的枫林中突然走出了一个女子,羞答答地看着他。
“是你?”陆徵想起来,这正是先前在半山腰的亭子上撞到自己的那位小姐。
那女子往前一步,福了一礼:“奴家方氏芷兰。”
陆徵看了一下手帕:“这帕子是你的?”
方芷兰羞涩地一嗔:“公子何必装傻,您若不是知道如何会来后山……”
陆徵哭笑不得,看来这位小姐是把他当成登徒子了,他正要解释,方芷兰却一下扑到他怀中。
“公子,奴家自知身份低微,可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今日对公子一见倾心,这才舍去了女儿家的矜持做出这等事情,只盼着能永远跟公子在一起,便是为妾亦是甘愿。”
陆徵看着怀中羞答答看着他的女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姑娘,你听我解释……谁!”
陆徵猛然推开方芷兰,警惕地朝四周看去,却只见枫叶微微颤动,林中寂静不曾见到半点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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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好不容易跟方芷兰解释清楚,又将这哭哭啼啼的姑娘送回厢房,好在是中午,厢房这边来往的人不多,这才没惹出什么乱子来。
解决完了这个问题,陆徵也没心思接着赏景了,郁闷地朝房间走去,早知道宁肯在房间待着也不出门了。
然而刚进房间,陆徵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已经贴上了一个人影,男人低哑的声音就在他的耳侧:“别说话。”
陆徵脊背一麻:“简……简余?”
陆徵不敢乱动,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接着,他就感觉到身后的压迫感消失了,转过头一看,发现简余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是我,好久不见。”
陆徵嘴角有点抽搐,虽说你单方面认为我们认识,可你终究还是个通缉犯啊盆友,你就不怕我去告密?
简余仿佛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抬眼瞟了他一眼,这一眼顿时就让陆徵老实了,“过来坐下。”
陆徵慢慢地走到简余对面坐下,刚想开口,却动了动鼻子:“你受伤了?”他低下头,简余的左手垂在身侧,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滴在地上,已然有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简余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毫不在意道:“小伤罢了。”
他的表情极其冷漠,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陆徵忍不住道:“还是包扎一下吧。”
简余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嘴角微微一挑:“你帮我?”
陆徵咳了一声,板起脸道:“你先把上衣给脱了。”
简余挑了挑眉,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打算帮自己包扎,但还是乖乖地将外衣给脱了下来。
因为外衣是深色的,陆徵也不知道他到底伤的多重,直到他看到白色中衣的左袖都给染红了,才猛地皱起眉头。
他还来不及阻止,简余已经将中衣给脱下来,露出白皙却精壮的身躯,宽肩窄腰,腹部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随着他的动作,两条人鱼线若隐若现,他本就生得美,又是衣衫半褪、半靠在桌沿上任由动作的模样,实在是惹人遐想。
陆徵一看就脸色涨红,连忙别过脸去,一边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边又回头,却发现这白玉一般的身体上面,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其是左上臂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陆徵的绮念顿时没有了,他瞪了简余一眼:“这还叫小伤?”
简余抬眼看他,表情极其无辜。
陆徵忍了忍,又问:“你带了药吗?”
“在外衣里。”
陆徵又把外衣摸了一遍,结果找出两个瓷瓶,“哪一个?”
“白色的。”简余轻描淡写,补充了一句,“红的那个是毒药。”
第十三章 查嫌犯
碰到如此有个性的病人,真是……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围笑。
陆徵将红色瓷瓶胡乱塞回去,这才开始给他上药。按说这种伤一定是要缝合的,可陆徵也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将药倒上去,然后又把自己一件干净中衣给撕了当做绷带给人缠上去。也不知道是那药效好还是简余身体好,包上之后,血竟然也止住了。
陆徵松了口气,顺手摸了一把简余的额头,发现他没有发烧,又去翻自己的衣服,好在汲香思虑周到,他拿出一件中衣和一件棉袍,走过来说道:“你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暂且穿我的……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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