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不惯大堂兄娶的这个继妻,空有美貌没有脑子,一点都拿不出手,幸好陆家如今不在朝中,不然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吴氏气得脸色发白,陆源一边说着“母亲息怒”一边尴尬地追出来。英国公府早就分家,陆擎看不惯吴氏可以甩脸子,他却是不行的,不然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陆擎跟他到了一旁的厢房,开口问道:“大堂兄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是中毒。”陆源低声道,“大夫说是钩吻之毒,父亲被发现时中毒已深,已是无救了。”
陆擎皱紧了眉头,因为陆彻所中的也是钩吻之毒,不过症状要轻很多,如今毒已经解了,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还在家中休养。
陆源一见陆擎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忍不住苦笑道:“我们陆家如今不过是一田舍翁,也不知是何人与陆家有如此深仇大恨,还连累了三弟。”
“话也不能这么说。”陆擎摇摇头,“彻儿在朝中免不了树敌,我倒是担心那凶手是害他不成,反倒让大堂兄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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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擎和陆源说话,陆徵就在花园里四处看看,结果在一处门洞看见一个仆妇在骂人。
陆徵本想绕过去,却一不小心就看见了被骂女子身上的孝服,这分明是亲属才能穿的,像骂她的仆妇就是没资格穿孝服的,只能在手臂上绑白布。
这就有趣了,堂堂的主子竟然会被一个下人骂,从陆徵的角度看不到那个女子的容貌,却能听见她们的声音。
仆妇还在狠狠地骂:“……扫把星,夫人都说了让你待在房里,你出来做什么?”
那女子只是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陆徵还想凑过去看看,却被一只大手给拉住了。
“十七弟,你在看什么?”
陆徵回过头,发现是陆源,他指了指门洞处:“那是谁?”
陆源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见怪不怪道:“那是七婶。”
陆徵的记忆里,陆家在大堂伯这一房嫡子有两人,除了大堂伯就是七叔,不过七叔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一条腿萎缩,所以在婚事上十分艰难,后来就娶了颜氏的嫡长女。
原主不曾见过这位七婶,却没想到是这么软弱的人。
陆源也没有多解释,就带着他到了灵堂,却正好看见大少奶奶林氏和继婆婆吴氏直接就吵起来了。
“……公爹中毒而亡,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你这么急急忙忙就要下葬,莫不是心里有鬼?!”林氏自从丈夫和儿子接连死去,性子也变得古怪许多,毫不顾忌脸面,直接就对着吴氏冷嘲热讽。
吴氏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冲过去一巴掌甩在林氏脸上:“你个贱人!让你污蔑我!”
林氏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就抓着吴氏的头发往地下掼去。
旁边众人又是拉架又是劝说,还有不小心被殃及的发出惨烈的尖叫声,场面简直混乱不堪。
陆徵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陆擎已是气得额头上都爆青筋了,大喊道:“住手!”
“一个个的成何体统!”陆擎脸色沉沉地扫视着众人,“大堂兄尸骨未寒,你们就这般在他灵前胡闹,是想让他死后都不安宁吗?”
众人都噤若寒蝉,吴氏本想哭诉,却被陆擎瞪了一眼给吓回去了。
“明日各家来吊唁,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在他们面前闹这么一出,让陆家成为整个燕京的笑柄?!”
陆源连忙跪下来:“三叔息怒。”
陆擎看了一眼被人拉开仍是扭曲着脸要去打吴氏的林氏,对一旁的两名仆妇道:“大少奶奶太过悲伤,犯了癔症,你们还不把人给扶回去。”
两名仆妇在他强大的威压下呐呐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过去将林氏扶了下去。
陆擎又问:“刚刚是在闹什么?”
吴氏正想回答,陆擎已经将目光转向陆源:“老二,你说。”
陆源早已听了妻子告诉他的事情经过,垂下头掩下眼中的愤怒:“三叔,母亲说停灵三日后就要下葬,且不许我们报官,可……”
陆擎看向一旁不安的吴氏:“你怎么解释?”
吴氏抹着眼泪:“叔叔误解妾身了,夫君过世妾身是最难受的,可他这样横死的哪里能够在家中停灵七日,万一他怨气难消,这一大家子人可如何是好……妾身是为了全家考虑,却不想反倒要遭人误解,倒不如跟了老爷一起去了……”
眼看着吴氏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陆擎不耐烦道:“够了!”又看向灵堂里跪着的众人,“你们怎么想?”
大夏朝一直有一种习俗,横死之人怨气难消,必须要尽快入土为安。若是在家停灵太久就会冲撞家人,故此本朝横死之人都要在三天之内下葬,只是陆家老爷陆挚一看就是谋杀,若是不去查直接下葬,也的确很难说过去。
果然,在吴氏解释之后,众女眷的眼神都有些闪烁,一时之间竟无人发声。陆擎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觉得心中发寒。
突然,女眷众站起一个女子:“妾身认为,公爹既然为人所害,我们做子女的若是不能找出凶手为他复仇,恐怕公爹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
这人是陆家的四少奶奶童氏。
“这话有理。”陆擎脸色微微一松,赞许地看了一眼童氏,也懒得再问其他人的意见,直接对跟着自己来的护卫道,“拿我的帖子去京兆府,请京兆尹大人务必还大堂兄一个公道。”
陆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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