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只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方宁他们终于和爸妈再次接通了电话,并得知岳州大山里冻死了几个人,因为缺乏过冬物资,许多人都逃离了大山,在县镇等地方居住下来,等待政府的赈灾救援。
方爸在电话里表示他们也抵达了岳州市,预计不出意外今天下午就能赶到汨市县的火车站。
至于为什么不坐大巴车回来,那是因为京珠高速已经封闭,一零七国道全线堵车,总而言之汽车停开了,好在国家修建铺设的火车站还比较坚挺,不过看这越下越厚的大雪,火车也应该开不了多久了。
这次出门接爸妈的是方宁和方解放爷孙二人,妹妹和奶奶留在家里守家。
大雪阻断了通往庄上的道路,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状态,一般情况下很难靠双脚走出去这大山里头,哪怕是有着最丰富经验的猎人都不行。
好在方解放知道有人有办法,方龙兴家里养了一种杂毛狗,是藏獒犬和田园犬的混血后代,这种狗有藏獒犬的体格、也有土狗的耐力,性子温顺,配上狗鞍和乡下制作的雪橇在这大山里面也能来去自如。
于是全副武装的方宁和方解放两人,一路上磕磕绊绊驾驶着并不熟练的雪橇赶到了庄上。
方宁发誓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在来的路上起码摔了几个跟头,衣领里、脖子里全是雪,而且哪怕他穿上垫了几层垫子的棉鞋,脚趾头还是冻得几乎快失去知觉,至于手指头……十指都冻得跟胡萝卜似得。
“这鬼天气真要命!”方宁抱怨了几句。
云柘庄上的情况还不如方宁他们村里好,庄上两排的屋顶都是积雪,冰棱挂在屋檐下,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也有人裹着棉衣出门,行色匆匆,有一家三口去赈灾的地方领取赈灾物资,大人扛着米,跟方宁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也担着蜂窝煤,伴着不断飘飞的雪花,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几个淡淡的脚印。
他们拦住一辆往县城去的的士车,不过比平时要价高了几倍,而且还非常不情愿,毕竟去一趟县城那可非常困难。
方宁他们花了两个半小时才抵达平海县城关,车子在离街上还有七八里路的时候抛瞄了,司机一脸晦气的踢了踢绑着铁链的轮胎,到最后只能徒步过去。
平海县街头,解放军部队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在铲雪,年轻的志愿者组织起来帮助人们赈灾,移动营业厅提供电源插座免费供百姓为手机充电,一些私家车主自发组织“绿丝带”行动,在车左侧后视镜处拴上绿丝带,免费拉载顺道的滞留人员。
这里的情况不同于乡下,大家都热火朝天干劲十足,厚厚的飞雪也掩盖不了那些炙热的内心。
这就是民心!
众志成城,携手共度难关!
方宁二人在老汽车站继续乘车往汨水县出发,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又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因为可直达的路上有一座立交桥,桥面结冰,已经封闭,大巴车绕了一大圈。
下午三点,方宁抵达泪水火车站。
天寒地冻,南方一片冰雪,方宁举目四顾,颇有种孤寂的感觉,经过折腾一天的功夫,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但还没有接到爸妈,所以必须打起精神继续撑下去。
火车站里面比外面要暖和许多,全封闭式的结构能够遮挡风寒,车站小卖部有老太太熬着一壶红糖姜汤,现熬煮的姜汤倒进铁桶里面,热气腾腾,白色的雾气可以穿透人们的视线,这个是免费供给的,很多人取了塑料碗排着长长的队伍到铁桶里舀姜汤喝,姜汤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喝了可以暖和身体,总比在候车室挨冻强。
火车站顶部的钢铁穹盖一如既往深沉,列车上来来往往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大家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模样,也有很多人被堵在回家的路上,本来就是春运期间,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
方宁眺望大型显示屏幕的滚动车次情况,全部是晚点未定,下午四点,车站广播里传来让人沮丧的声音,“明日一点前所有的火车暂时停开,窗口专设了退票通道,请旅客尽快退票。”
十多分钟以后,方爸打电话过来了,告知还有一会儿就到汨市县了,应该不会晚点。直到这个时候方宁才松了口气,捏紧的拳头也缓缓松开,只要人到家了就好。
四点三十五的样子,岳州市到泪市县的火车入站,川流不息的游客从出站口鱼贯而出。
方宁和爷爷老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出站口等他们。
方爸、方妈、外婆、小表妹四人随着密集的人群出现,老远就看到方宁了,高举过手挥舞。
火车站穹盖大厅外面,外婆和小表妹两人穿了棕色的棉袄,方爸穿着件鼓鼓囊囊的灰色羽绒服,方妈穿了件红色的羽绒服,围个大围巾,不停地跺着脚,两只手都冻得通红,不断来回搓动。
“你们总算回来了。亲家母也来啊,路上辛苦了吧!”
外婆是个个子矮矮的农村妇女,老实巴交,有些拘谨,说:“还好还好,就是山里没粮食了,待不下去,我女儿要我过来这边,麻烦你们了。”
方解放寒暄着,“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方宁接过老爸的行李就说道:“爸妈,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四五天,还不见停,温度一天比一天低,冻得都扛不住了。家里现在也停电停水了,看不了电视,晚上只能点小蜡烛,还好我们家里储备的生活用品还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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