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杨回到了家,房子里唯一的女人已经离开了,或许是偶然,更大的可能是刻意。
卸了下去,换上了家里的拖鞋,一步接着一步向前走。
半闭合的门板里漏出些许灯光,司杨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像迈向地狱的号角,并没有快速而激烈的碰撞,而且悲哀的,沉稳的,绝望的,一下接着一下。
司杨最终还是走到了门口,他推开了门,看见了白花花的ròu_tǐ,男人背对着他,正对着门口的屏幕上,沉默的画面,近乎扭曲的xìng_jiāo。
司杨一点一点关上了门,他拿起了门后的鞭子,走向了他憎恶的那个人。
段荣正在整理书架,他把小学的课本一件一件地收好,再空出最显眼的一列,准备放进去中学的课本,这个工作一开始做得十分顺利,干到一半的时候,段荣的手却被锋利的纸张划破了一个口子,献血一下子淌了出来,血液滴到了一本书上。
段荣没喊疼,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回过头再看书的时候,才发现是小学三年级的一本语文书被血染脏了,他略微翻了翻书,突然想起司杨来了,也不知道司杨,他现在在干什么……
【大】
第二十八章
又是一年迎新时,段荣穿着迎新的志愿者服,不断给新生发放着矿泉水,他原本是负责统筹规划,后来发矿泉水的妹子临时有事,他只好顶了上来。
标配的一瓶水加上一个注意事项清单,人流有点密,段荣擦了一把汗,在新的人影过来的时候,直接低着头,把矿泉水和单子递了过去。但手中的重量一直没有变轻,段荣想要抬头,手上却突然覆盖上了一层冰凉的凉意。
段荣的手开始轻微地颤抖,他猛地抬起头,在下一秒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他怕他会失控,尽管此时此刻,他已经彻底失控了。他强忍住内心的冲动,抽出了自己的手,将矿泉水扔回到了箱子里,扭过头喊了一声正在巡视的志愿者:“马帅,帮个忙,帮我盯一会儿,给师弟师妹们发水,我这儿有点事。”
被叫做马帅的年轻人很快走了过来,接替了段荣的工作,他好奇地看着眼前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心里嘀咕着这人和段荣的关系,却被男人的眼神渗了一下,那眼神像是在打量像是评估更像是警告,马帅收回了心,专心给后面的新生们递水。
段荣沉默了一小会儿,伸手拽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也没闪躲,用一种几乎是柔顺的姿态跟着段荣一起往出走,两个人越过了新生招待区,直接去了宿舍楼的背面。宿舍背面的门少有开门的时候,因为是背面还有些阴森,除了早上和晚上的健身党,几乎没人会过去。
段荣拉着男人到了这里,终于松开了拉着男人的手,下一秒,他转过身,挥起了拳头,直接向人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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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挨揍的男人却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段荣的拳头,甚至顺势将这个许久不见的人抱进了怀里,他伸出手,死死地搂紧了段荣,他渴望着将这个人融进骨头融进血液里,但又知道他需要克制和理智。
在离开的那些日子里,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他那天不应该站在楼下看着他,他该冲上二楼,他应该抱紧段荣,他应该对段荣说:“不管你是怎样的想法,我坚持要同你在一起,你说的对,我离不开你。”
他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段荣的挣扎,他略低下头,嘴唇含住了怀中人的耳垂,用舌尖轻轻地舔弄着,耳畔传来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停下来,我们说清楚!”
男人沉默着,嘴角微微翘起,他的唇舌从段荣的耳垂下移到他的耳后和脖子,一路湿润的舔吻像猎人在为猎物标记,并不意外换来了更为强烈的抵抗,和近乎愤怒的嘶吼。
“司扬,我叫你停下来!”
男人,司扬没有看段荣的眼,他只是箍紧了怀中的人,缠在人身上的手也危险地向下移动,手指划进了段荣的短裤腰带下,带着一点威胁和暧昧的味道。
“司扬——别逼我恨你。”
“段荣,”司扬的头枕在了怀中人的肩膀上,嘶哑着嗓子说出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段荣,我很想你。”
段荣一下子卸了所有反抗的力气,脸颊上全是刚刚淌出的水。
段荣,我很想你。
司扬,我也很想你。
【小】
第二十九章
初一的大榜贴在报到处外面的黑板上,不像小学用粉笔写着,而是用比较贵的打印机打印好了,再贴上去,密密麻麻很多行字堆积在一起,司扬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段荣的名字,又在下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两个人都在初一一班,司扬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抬起手,打了一个轻微的哈欠。
一个多月没见到段荣了,司扬很想段荣,但他没办法离开那个地狱,只能在开学的第一天早上,早早地起床,踩着尚未散去的晨星的光辉,追寻着记忆,来到这所他和段荣就读的初中。
司扬在报到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有家长带着孩子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新生基本都是被家长牵着的,司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堪或者害怕,他剁着脚排在最前面,等着报道的老师到,等着报到处的大门被打开。
初中的老师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家长呢,没陪你过来么?”
“我家长有些忙,”司扬回答得极为自然,甚至称得上落落大方,“我告诉他们我一个人可以报道,他们就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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