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就这样看着燕君,很是平和的道:“燕君您的记性如果不好的话我可以提醒你下,此次燕国伐齐,打的是讨伐乱臣贼子的旗号,所谓的乱臣贼子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田氏,田氏连齐国国君都敢赶到海边钓鱼去了,难道还在乎你一个燕国国君吗?”
燕君姬范喘息急促,脸色已经被吓得没有半点血色,此时此刻他看不出半点一国之君的威严,只是一个看起来苍白憔悴瑟瑟发抖的老头子,然而这个瑟瑟发抖的老头子却仍然试图维持自己的尊严,道:“孤为一国之君……”
夏瑜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我以臣见君礼向你禀告前线军情,乃是尊君之礼,也是为了不辱那些为救援你而死的燕军将士。”
夏瑜的眼神中一瞬间有了丝感慨,那位率领八千燕军与齐国武卒血战的将军的头颅还在城墙上悬挂着,虽然不知道这位一直死战到底的燕军将是何人,但比起眼前这个空有国君之名实则是个草包的姬范,夏瑜觉得那些战死的燕军,不论将军还是士卒都值得敬重,他们用性命换回来的战局现况值得他用一种正正经经的礼节像燕君禀告。
收回眼中的感慨,夏瑜再次正视眼前这位瑟瑟发抖的燕国国君,道:“而现在,是轮到我为我手下的将士考虑的时候了,要么立时写一份赐死公子服人的手诏,要么我现在就把你的头颅砍下来,挂在城墙上。”
仿佛是配合夏瑜的话,西郭河手中长剑一紧,划破了燕君姬范颈间的肌肤,一丝血红滴落。
姬范感觉到颈间一阵轻微的刺痛,顿时僵住了,连抖都不敢抖了。
姬范是一个会为了儿子而放弃自己性命的人吗?
不是。
所以夏瑜很快就拿到了盖着燕国国君大印的手诏。
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帛书,一字一句的检查过后,夏瑜转头看向一直半点声音都未出的大公子白,道:“大公子,只怕要劳烦您回燕国一趟了。”
大公子白的低着头,但在低垂的眉目下,他的眼睛在发亮,他在兴奋,他怎能不兴奋,要知道本已经以为是必死的结局,却有一个回国的机会,一个回国打垮自己一直忌惮的二弟的机会,如何能不兴奋。
可是就在此时,夏瑜又开口了,道:“不过在这之前,要麻烦大公子您先做一件事情。”
大公子白抬头看向夏瑜,从再次进了这长狄官署大殿起,他就没敢抬头,也没看清楚眼前这位退晋破越、名震天下的名将,等此时不得不抬头,虽然已经多次听闻这位名将出奇的年轻、出奇的好看,但还是被眼前少年的年轻、好看给吓住了。
无视大公子白的呆愣,很年轻很好看的夏瑜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命身侧的江夺递给大公子白,道:“若是想持此手诏回国,麻烦大公子您将燕君的手指剁下来。”
齐国临淄,上大夫田虎的府上,一如往昔,歌舞升平。
作为田常的同一内父的亲弟,这位上大夫田虎却一直有些玩世不恭,不理朝政,除了哄自己的内父开心外,便只知每日变着花样的玩乐,若论这临淄城内这一等一懂得享乐之人,田虎敢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
是以齐国上下虽然都对这位上大夫恭敬有加却未见得多么重视。
然而今日却有一人自称进献“天下第一的美人”与田虎,让这位从来不理朝政埋头享乐的田常亲弟有了几丝兴趣,召见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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