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多了三壶陌生酒水来?
打开其中一壶后,那股清冽悠远的酒香,便是三位弟子都闻到了。
王钝哈哈大笑,落座前招呼那少女也一起拿碗落座,连王静山都一并被要求拿碗盛酒,说是让他小酌一番,尝一尝山上神仙的酒水,然后老人给他们人人碗中倒了深浅不一的仙家酿酒。
少年喝了一口,惊讶道:“娘咧,这酒水带劲儿,比咱们庄子的瘦梅酒都要好喝多了!不愧是剑仙馈赠,了不得了不得!”
王静山也喝了一口,觉得确实与众不同,但是依旧不愿多喝。
少女尝了一口后,倒是没觉得如何,依旧难以咽下,天底下的酒水哪有好喝的嘛?
老人对那少年笑问道:“你是学剑之人,师父不是剑仙,有没有觉得很遗憾?”
那少年喝了口仙家酒酿,大大咧咧道:“那弟子也不是剑仙啊。”
老人笑着点头,原本随时准备一板栗敲在少年后脑勺的那只手,也悄悄换做手掌,摸了摸少年脑袋,满脸慈祥:“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少年使劲点头,然后趁着师父低头喝酒的时候,少年转头对少女挤眉弄眼,大概是想问我聪不聪明,厉不厉害,这都能逃过一劫,少吃一记板栗。
少女开始向师父告状。
王静山开始落井下石。
少年则开始装傻扮痴。
王钝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他们三人碗中的酒水倒入自己白碗中,仰头聚碗,一口饮尽。
————
去往那个位于北俱芦洲东部海滨的绿莺国,从五陵国一路往北,还需要走过荆南、北燕两国。
都不是大国,却也不是大王朝的藩属。
荆南多水泽大湖,北燕多崇山峻岭。
但是荆南与五陵国关系一直不太好,边境上多有摩擦,只是百年以来牵扯万人边军以上的大战极少。
五陵国边军多依据北地险隘雄关,而荆南水军强悍,双方都很难敌国深入腹地,所以如果摊上喜欢守成的边境大将,就是两国边关太平,边贸繁荣的局面,可如果换了喜欢积攒小军功谋求庙堂名望的边关武将,就要小仗多如牛毛了,反正注定了不会发生倾尽国力的大战,边军怎么折腾都没有后顾之忧,两国历代皇帝多有默契,尽量不会同时使用喜欢打杀的武人坐镇边境,只不过荆南国如今外戚势大,十数年前,就有一位正值青壮的勋贵外戚主动要求外调南边,厉兵秣马,打造骑军,数次启衅,而五陵国也难得出现了一位崛起于边境、精通兵法的本土儒将,前些年负责北地防线,所以近几年就有了一系列小规模厮杀,十年前,如果不是王钝刚好游历边关,无意间挡下了荆南国的那支精骑毫无征兆地叩关突入,说不定五陵国就要沦陷一两座边境重镇,当然夺也夺得回来,只不过双方战死沙场的将士武卒,一定会是百年之内最多的一次。
陈平安和隋景澄两骑,在一处没有重兵把守的五陵国小隘,递交关牒,走过了边境,随后没有走荆南国官道,依旧是按照陈平安的路线规划,打算拣选一些山野小路过山过水,寻险访幽。
结果入境都没多久,在一处僻静径道,远观了一场狭路相逢的厮杀。
是两拨斥候,各十数骑。
南下精骑,是五陵国斥候,北归斥候,是荆南国精锐骑卒。
隋景澄疑惑道:“一向是荆南国蛮子南下掠关袭扰,怎么我们的斥候主动进入敌国地界了?”
陈平安说道:“这说明你们五陵国那位名动朝野的年轻儒将,志向不小。一个年少投军,不到十年就做到一国边境正三品大将的人物,肯定不会简单。”
两骑早早离开径道,停马于路旁密林当中,拴马之后,陈平安和隋景澄站在一处树上,俯瞰战场。
荆南国一向是水军战力卓绝,是仅次于大篆王朝和南边大观王朝的强大存在,但是几乎没有可以真正投入战场的正规骑军,是这十数年间,那位外戚武将与西边接壤的后梁国大肆购买战马,才拉拢起一支人数在四千左右的骑军,只可惜出师无捷报,碰上了五陵国第一人王钝,面对这么一位武学大宗师,哪怕骑了马有那六条腿也追不上,注定打杀不成,走漏军情,所以当年便退了回去。
反观五陵国的步卒骑军,在十数国版图上一直不出色,甚至可以说是颇为不济,但是面对只重水师的荆南国兵马,倒是一直处于优势。
所以隋景澄身为五陵国人氏,觉得两拨斥候相遇后,定然是自己这一方的边军获胜。
但是战场形势竟然呈现出一边倒的结局,双方斥候遭遇之后,径道之上,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双方斥候领袖也没有半点犹豫。
两国斥候,没有任何嘶吼声,皆是沉默策马前冲。
前几轮弓弩骑射,各有死伤,荆南国斥候小胜,射杀射伤了五陵国斥候五人,荆南国精骑自身只有两死一伤。
抽刀再战。
双方一个擦身而过。
又是五陵国秘密入境的斥候死伤更多。
双方交换战场位置后,两位负伤坠马的五陵国斥候试图逃出径道,被数位荆南国斥候手持臂弩,射中头颅、脖颈。
战场另外一端的荆南国坠地斥候,下场更惨,被数枝箭矢钉入面门、胸膛,还被一骑侧身弯腰,一刀精准抹在了脖子上,鲜血洒了一地。
位于战场南方的五陵国斥候,只有一骑双马继续南下。
其实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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