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妙……
这时,郑苹拿着一个荷包出现了,荷包鼓鼓囊囊,沉甸甸的,看形状就知道装了钱。
她惊喜地道:“雁哥儿,你回来乐?”
那南蛮人一脸惊讶:“他就是雁哥儿?六娘,你不是说雁哥儿在开封府么?”
郑苹:“??没错,他是在开封府啊……”
云雁回一拍额头,看吧,他就知道不妙了。
……
事情败露,而案件也已经结束,云雁回只好老老实实将自己受命去卧底的事情说了一下。
郑苹听得提心吊胆,幸而云雁回没事,她狠狠拧了云雁回一下:“你还敢瞒着家里,难道我们会拦着不让你去吗?”
“只是怕你们担心啊。”云雁回又不敢躲,生受了这一下。
那南蛮人却是羞愧万分,“我今日来便是想向六娘借些银钱的,之前为了两个妹子治病,有些入不敷出。没想到当日雁哥儿便想施以援手了,是我误会了你的好意,对不起。”
“没事,你也是不知道嘛……”云雁回尴尬地笑了笑,“对了,请问你怎么称呼?”
南蛮人与汉人交流日益增多之后,他们就逐渐使用汉名汉姓了,通常一个村子一个寨子都是同一个姓。
这人挠挠脸,说道:“我叫云濮思。”
云雁回一听,脸色便僵了一下。
他其实一直觉得,郑苹那苗语技能好像点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这个南蛮人来找郑苹借钱也挺莫名其妙的,他以前见都没见过这人,郑苹怎么就肯借钱给他了呢?
云雁回转头看向郑苹,郑苹皱皱眉,并未阻拦什么,而是对云雁回道:“稍晚我同你讲。”
云雁回点点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他对云濮思说:“濮思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云濮思连忙道:“当然,我们是同辈人。”
“若是因为治伤,就周转不灵,可见你们平日打野呵生意也不怎么样。”云雁回点拨道,“我觉得你们应该想想办法了,要么提高水平,我可以介绍你们去瓦子里。要么,就改行做别的算了。”
云濮思呐呐道:“我们……也不会别的呢。”
郑苹却插嘴道:“哪里,雁哥儿,他们寨子里独门的食方,我看,倒是很可以摆摊卖吃食呢。”
云濮思摆摆手,说道:“那哪行呢,粗糙得很,汴京人怎么会吃得惯。”
郑苹看向云雁回。
云雁回只得道:“回头我尝尝……”
他们把云濮思送走了,郑苹方把云雁回带到房间里,单独说话。
因为云雁回也这么大了,既然已经撞破,郑苹便不打算继续瞒着他了,而是原原本本地叙述给他知。
原来,郑苹当年和云雁回他爹,属于自由恋爱。云雁回他爹就是和云濮思同族的,也是一个南蛮人,但是有点经商天赋,以将南蛮人的染布销售给汉人起家,一直在做布匹生意,与郑苹,也正是在一家布庄偶遇相识的。
但是以郑家的迂腐,怎么可能答应郑苹嫁给一个南蛮人。郑苹百般争取,最后也只能以一种很惨烈的方式离开了郑家,才得以和云雁回他爹在一起。
身世问题其实萦绕在云雁回心头很久了,到现在,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半苗族血统,云雁回这才解开心头疑惑。
难怪郑家那么苛刻,非要郑苹和他断绝关系,才肯重新接纳郑苹,原来是自己爹的身份让郑家无法接受啊。
郑苹担忧地看着云雁回,小心地道:“你会不会……不能接受?”
虽然云雁回从小也接触过一些苗人,但是总归不多,她知道,云雁回善良,能去帮云濮思是一回事,可能否接受自己其实也是苗人,又是一回事了。
“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不是挺好的吗?”云雁回一副完全没有心理障碍的样子,因为对他来说,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还有少数民族加分那么爽的设定……
郑苹又惊喜,又自豪,搂住云雁回揉了几下,“你爹一定很欣慰……”
云雁回看着郑苹好像有点期待的眼神,嘴巴张了几下才问道:“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天知道他其实对这个问题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对他来说,那更像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真实感还不如傅云沣存在感高,即便郑苹常常说他和他爹很像。
郑苹眼神柔和如水:“我去煮茶,我们慢慢说。”
云雁回:“……”
简直生无可恋啊……
——
云雁回打着哈欠,半张脸都要埋在裘衣里了,郑苹拉着他追忆了很久云大。
以前郑苹是不怎么提的,虽然雁哥儿和其他小孩不一样,或者说根本就不怎么和小孩玩儿,但是她还是怕雁哥儿会伤感自己没爹。而且,当年郑苹自己也是提一次就伤心一次,她不太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得太脆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郑苹渐渐走出伤痛,家里也变成了云雁回当家,他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饶是如此,云雁回也觉得讲到那么晚很过分!他昨晚都想和郑苹说,我们连载好不好了。
要不是看郑苹兴味那么浓……
云雁回听了那么多云大的事,也没有像郑苹想的那样产生什么孺慕之情,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能有什么感情,也都是基于郑苹。
进了开封府,大家都和云雁回打招呼。
重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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