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可思议的,但是想到赵允初平日真的是什么都听雁哥儿的,也就没那么难接受了。但是郑凌有点怀疑,感情这种事,真的能“努力”改变吗?
不过看云雁回很相信的样子,郑凌也就没说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诸多无奈,一起端杯碰了一下。
都是一起长大的,谁知道会生出这种事呢?
郑凌还不知道赵允初早就偷吻过云雁回了呢,他还以为就是这次云雁回中蛊暴露的,其实云雁回早就发现了。
两人碰杯吃酒,脚店内却是进来一位新客人。
此人身形高大,穿着月白花氅,里面一条绯红的衬袍,脚上是皂色官靴,这打扮真的只有骚包两个字可以形容,常人穿了很容易显得油头粉面,尤其此人眉清目秀,面容极为俊美。然而,他气质却又十分寒冽锋利,顾盼之间,叫人心头凛然,生生压住了这打扮。
店内的很多客人都注意到了他,没办法,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云雁回也瞥了一眼,然后在心里嘀咕,这么有范儿,但是没在汴京见过也没听过,外地人吧——
云雁回也算阅人无数了,看一眼基本上就确定这位应该不是普通人物。
不说别的,如果他肯靠脸吃饭,大概已经富甲一方了……
店内的博士引了这人落座,然后报了酒菜名给他。
大厅就这么大,这人又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所以云雁回很轻易就听到了他的话:“给我烫陈年绍酒来——有鱼么?”
博士忙不迭点头。
云雁回在心里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此人果然是外地人,口音听得出来。
这客人:“酒先拿来我看看,鱼也上来,我要选选。”
云雁回听了,心里就直觉这是一个很挑剔的客人。
那博士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先抱了一坛酒来,开了倒一碗出来。
客人出色的脸蛋上顿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颜色不够浓,香味也略淡了些,这就是最好的了吗?”
博士讪讪把酒抱了回去,又到酒窖了拿了新的来。
客人一看,的确是上好的陈绍,这才满意了。
还不够呢,博士还得去后厨用盆子把鱼舀出来,里面的鱼儿都又肥又大,最大的足足有两斤多,博士还夸口道:“您来得正好呢,这是正宗的禾花鱼,活活泼泼的,可以现杀了。”
客人看他一眼,像看白痴一样:“禾花鱼?去年的吗?”
博士噎了一下,“呃……”
客人:“禾花鱼随水稻播种放鱼苗,这个季节才刚开始播种而已,而且一条小鱼苗,长在稻田里,几个月时间,最多长到巴掌大罢了。你这是去年收上来继续养的?”
博士傻不愣登地点头,“嗯,对啊。”
客人挑起淡红的嘴唇,嘲笑了一声,“可如今大相国寺里的禾花鱼养了那么久,已经都是乌黑发亮的样子了,你这条,不是普通鲤鱼么?”
博士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面前的不是普通外地客人,反而是很懂行的,连周围的本地客人们都看起热闹,还起哄,他便再不敢蒙骗了,老老实实地认了。
客人倒也不和他计较,吃了一口酒,眼睛都没看他,淡淡说道:“就在这里,把最大那条杀了,以免你们偷换了。杀完拿去干烧了,记得一定要放些许糖,里面放香菇,要鲜嫩,个头又需大过两枚铜钱,务必洗干净了。”
博士听得两眼冒金星,记了下来,心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客人,怎么这样难缠。
然而他一看到这位客人,脚就有些发软,不敢不遵从,连忙跑到厨房去,一一嘱咐了,置办了菜,端回来之后,这个难缠的客人又十分大方地随手打赏了他一百多文,于是博士心里就又欢喜起来了。
客人尝了这道干烧鲤鱼,浓浓的酱汁包裹着细嫩鱼肉,还有软嫩肥厚的香菇,吃了几口,他便矜持地道:“还过得去。”
博士松了口气,笑吟吟地又夸了起来:“那是,不瞒您说,我们厨子和开封府公厨的大师傅沾亲,大师傅平日里也指点过他的。”
这话呢,谁信谁就是傻子了。
如今汴京城内拐弯抹角和开封府公厨拉关系的饮食业不知道多少,之所以都是拐弯抹角,当然是忌惮开封府啦,要是敢说从开封府公厨流出来的方子,早被抓去吃牢饭了。
像这样弯弯绕绕地扯关系,本地人听得多都不信了,但是外地人还是会起几分兴趣的。
但是博士好像又忘了,眼前这位客人对吃的很挑剔,也很懂。
客人听了博士的话,非常刻薄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开封府公厨恐怕是徒负虚名了。”
博士:“……”
其他好多听到了的客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没给店里面子。
一旁的云雁回和郑凌相视一眼,也无奈一笑。
这家店他们以前没来过,但是也曾经在别的店里遇到过自称和开封府公厨有些什么渊源的人,甚至连在同一个地方进菜的关系都听过,不过他们也都是一笑置之,不可能跟人较真。
倒是这位客人,一句话把人怼得没话说了。
这本是一桩小事,云雁回也没往心里去,和郑凌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开封府了。
——
到了次日清早,云雁回打着哈欠去衙门,吃早餐时遇到了公孙策。
公孙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云雁回便问他:“先生,昨晚偷鸡去了吗?”
公孙策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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