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提心吊胆许久,到此时方舒了口气,郑苠肯来,他才放心。因为公孙策说了,此事他出面不合适,谁出面也不合适,唯有姓郑的出现,才能大事化无。
郑苠看着紧绷绷站着的周惠林,笑了一下,“三郎,你方才说什么?”
周惠林感觉背心有点湿,咬牙道:“郑阿翁,我是说,了然方丈的弟子袭击禁卫军,我们想将其带走送审。”
郑苠曲着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半晌了,才失笑道:“真是胡闹,你我两家从我这里数,三世的交情了。你雁回小叔叔同你打闹——好吧,斗殴,那也是咱们两家的私事,大不了摆桌酒,叫他给你赔罪。就像你当年揍了凌哥儿后,那样做的。”
郑苠此言一出,全场都寂静了,周惠林的脸色难看无比。
这就是为什么说姓郑的出面最好了,太巧了,谁让是周惠林一个人挨揍呢,谁让背锅的是云雁回呢!如果是智理他们被抓,如果是其他人被打,恐怕都没现在这个效果了……
当然,前提也是,郑苠真的肯出面。
昨夜他们与郑苹一起紧急商议对策时,连郑苹都不太抱希望,了然甚至都对惠冲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幸好,郑苠来了。
而郑苠都这样说了,周惠林神色变幻数次,最终也只能认了。郑家肯站出来挺云雁回,他可不确定他爹会开战。
……
郑苠走了,没有要向谁邀功的意思。郑苹也不明白,她的兄长是基于什么样的心理,出面帮了雁哥儿一把。
帮了人却仍然不说话,这样的态度只会让人觉得,我们虽然不肯认,但是你们也别以为可以欺负这家人啊,就算你傲娇地不承认,这不也还是间接地认了雁哥儿也郑家的关系吗?
周惠林也走了,带着他脑震荡痊愈的兄弟和一肚子怨念。
周惠林一走,云雁回就对大家说:“你们看到周惠林那个眼神没,他是恨上我了啊!”
一次真敲了麻袋,一次周惠林不知道,还有这次是背锅的,一共三次,搁谁都得恨。
早因这事把关系摸清楚了的公孙策也说道:“是啊,相国寺地位超然却也尴尬,郑家难道不能把你们接回去吗?”
“明显不能……”云雁回拿脚尖搓了搓地板,“现在麻烦了,我们得先下手为强啊。”
惠冲不是很懂,明明周惠林都蔫蔫地走了,此事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在说先下手为强?
公孙策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周惠林乃心胸狭隘之辈,更有其他禁军也是惹是生非之辈,郑翰林其实只是压住了他们,周惠林在禁军,其父在工部。对相国寺来说,后患无穷。”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云雁回朝了然拱了拱手,“师父,那就麻烦你把我逐出师门了。”
了然掐指算了算,叹气道:“原来只有数月的师徒之缘而已啊。”
只有把云雁回逐出师门,才能平衡周惠林那一顿打,不但要逐了,还得卸去在寺里的差事,然后叫周惠林和他爹都知道,便算把事情真正了结在这个阶段了。
日后即便再有什么事,也是另一篇。
云雁回也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他更偏爱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套麻袋,因为平民搞大新闻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这不,工作狂的工作要丢了。
第56章 到开封府混个临时工
云雁回翻着肚皮, 四肢大开躺在凉台上。
失业的第十四天,好无聊,好寂寞!
云雁回不喜欢放假,喜欢工作,因为工作时偶尔偷懒会特别快乐, 但是长时间的放假则让他浑身不得劲儿。
做了那么多年“童工”, 突然闲下来, 云雁回觉得自己很忧伤。
他倒着把手伸出凉台,贝贝就顶上来,拿脑袋在他手心蹭。
摸了一会儿,赵允初和郑凌一起出现了。
赵允初爬上凉台, 看到云雁回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扑了上去。
幸好云雁回机警,一个翻身,赵允初就趴在了凉台上。
“哇, 你干什么?你知道你不轻吗?”
这样扑过来是想压死谁呢?
赵允初啃了一嘴竹板, 委委屈屈地坐起来, “我想抱抱雁哥儿,安慰一下你。”
“……谢谢,不用安慰。”云雁回往后靠着墙,手比了个叉,“也没出啥事儿。”
“可是这么多天,眼看你精神越来越差了啊。”郑凌也跨上来坐下,他们俩最近来得挺勤的,今天还撞上了。
之前云雁回出事的时候,事前事后谁也没想着给赵允初送消息,所以他挺晚才知道,差点气哭了。
而郑凌呢,他还是在家里知道的这件事,了然派人去请郑苠,他就差在地上打滚让阿翁过去了。据说他家当时也争论不休了一个晚上,最后才决定由郑苠出面撑一下云雁回。
但是郑凌当日没被允许一起过去,他要是去了,说不定能当场和周惠林打起来……
“不是精神差,就是闲得慌。”云雁回说了一下,“我也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只不过是失业而已哈。”
“雁哥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你只是不肯说出来……”赵允初说着,又想往云雁回身上抱。
云雁回就地一滚,滚开了,用脚踩住赵允初的大腿,“你够了。”
郑凌说:“我们雁哥儿这样的才能,去哪里都够了!汴京那么多地方,不是任你选吗?”
“也确实有来请的,但是一则没有特别合心意的,二则凡是汴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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