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住从心中迸发出的恨意,宋尧表面上依然平淡,再次唤道:“景王殿下!”
景王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何事?”
宋尧呈上手中纸条,“此乃下属多方探查后,认为才学及家世可为殿下效力的考生名单。”
景王结果纸条,扫了一眼,“辛苦你了,宋尧。”
简单的六个字,让笑容重新回到宋尧的脸上,“此乃属下该为之事,殿下这样说实在让属下受宠若惊了。”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殿下,属下见您心事重重,是否还有未解的麻烦,不知属下可否为殿下处理?”
景王的手指如同面对珍宝一般轻抚过叶子,问道:“瑞王那边如何?”
“瑞王一直在为揭发举荐的事情烦心,日夜奔波,与心腹商量对策,”说起这件事,宋尧得意不已,“属下计划的完美无缺,相信无论瑞王做怎样的挣扎,他在蜀中的势力都将会一蹶不振,也无心于科考一事,殿下只需坐在府中,便可收得大利。”
“宋尧,本王不喜欢完美之事,”语气生硬冰冷,景王头也不抬的说道,“在本王看来,这意味着盲目自大。”
宋尧的心“咯噔”一下,懊悔的垂下脑袋——实在是太想让景王殿下放心,想再听一听他的夸奖……
“属下知错。”
“罗正卿老大人呢?”
“他这几日一直待在祯元楼内,今日出门前往袁左丞府上。殿下……”想起某件事情,宋尧即是不甘心又是惋惜,“明明是我们的人马抢先一步找到罗言湛,为何您不将他与绑匪一同带回帝都?皇上必然嘉奖,树立民心的同时,也可趁机拉拢罗家,这样您的胜算会大大增加,可是您为何要放弃此等良机?”
“你以为罗家现在在为谁做事?”景王反问道。
宋尧愣住,身为景王心腹的自己,关于主子的事情,无论巨细皆自认为没有不知道的,现在看来……难道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产生这样的疑问,让他像对那盆草一般,无法容忍,却又无处可寻得答案,只能生生的闷在心中。
这时,张管家形色匆匆的疾步走来,后面跟着一个手持拂尘的老头和几名深色劲服的年轻男子,“王爷,宫里来人了!”
景王放下手中一片枯黄的叶子,淡淡的瞧他们一眼,似乎对他们的来意了然于心。
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孙公公双手捧上一只明晃晃的卷轴,恭恭敬敬的说道:“王爷,请接圣旨。”
景王率众在孙公公面前跪下,只听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会试在即,特命景王颛孙苍亭为主考官,即刻入住考场内苑。”
景王接过圣旨,孙公公赶忙扶他起来,“殿下,请您收拾些换洗的衣裳,侍卫们立刻护送您前往内苑。”
卷轴分量并不重,但是拿在景王手中,却犹如千斤巨石压在心中,他皱着眉头看了又看那盆兰草,似是不大放心,于是单手抱起,刚走几步又像是被什么问题困扰着,停下脚步,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宋尧,随后沉默不言,暗自思量着。
景王这般少见的犹豫,让宋尧的拳头悄然攥紧,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冲动的情绪。他不禁想起半年前出征边疆时,景王对待兰草亦是这样犹豫不决,不愿放在家中几月不见,但带在身边又怕长途奔波有所损伤,非要人最后劝慰上几天,外加当做国宝一样安置周全了,才带上路。
那样的景王,与平日判若两人,甚至让宋尧感到很陌生,很害怕。
孙公公也不大能看的下去了,“大殿下,这兰草是能带进内苑的,若您有个什么需要,只要不犯着了规矩,奴才们可以给您送过来的。”
景王这才大步往前厅走去,张管家赶忙带上两个侍女去收拾衣服。宋尧悄悄的向孙公公做了个“停步”的手势,低声问道:“孙公公,看您对那盆兰草颇为熟悉,不知它究竟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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