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是败类,是混账。”舅舅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小冰,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我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梦见你姥姥我妈她掐着我的脖子,骂我没良心,我……咳咳……”
舅舅咳嗽了一会,又继续道:“你姐姐上大学缺钱,你舅妈做买卖又赔了好多,她刚开始说了这个打算,我也是死活不同意,但我……我没办法……”
“小冰,对不起,这个还给你。”舅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玉扳指递给沈冰,“这是我背着你舅妈,借了钱又去赎回来的,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
“你拿着吧。”沈冰冷冷扫了他一眼,“我不要了。”
“啊?不要了?”
“怎么,难道你还希望我万分激动,兴奋的抱着你说‘舅舅你真好’吗?”
“不、不是,小冰,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沈冰说着拉过石朗,“一个陌生人帮助我的。现在,姥姥和我都很好,没有垮掉也没有疯掉。别再出现了,我不会再认你,再见。”
沈冰说完这番话,便像下逐客令一样看着对方,舅舅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只好无奈的打起伞,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直到舅舅走远后,沈冰才轻轻叹了口气,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下来。
“喂,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同学吧,怎么变成陌生人了?”石朗也挨着沈冰坐下来,“还有,那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干嘛逞英雄不要?”
“我想他更需要。”沈冰看了眼屋檐下珠帘般的大雨,轻声道:“没有人会愿意出卖自己的亲人。只是,我无法原谅。”
“啧,沈冰,你还真是爱恨分明。不过你看,你对出卖你的人都以德报怨了,像我这样大力帮助过你的人,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至死不渝?夫唱夫随?嗯嗯啊啊?”
沈冰闻言转过头来,视线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扫了石朗一遍,直把石朗看的浑身发毛的时候,又默不作声的转回头去。
“喂,沈冰……”
“喂,你随便应一声也行啊……”
“喂,别不理我啊,我会闷死的……”
当晚,一直到雨停回宿舍以前,沈冰都没再对石朗说过一个字。
然后去他家干什么了
夏天,就这样慢悠悠,热辣辣的到来了。
各个学校,各大班级,各位学生,都开始迎接各种各样的考试。
高二三班,此时正是一片紧张的气氛,特别是班主任还在黑板上醒目的写着“距离高考还剩xxx天”,无疑更加重了学生的思想负担。
要说班里完全不受此影响的人,恐怕只有石朗和王乔飞了。
石朗是因为学了也没用还不如不学,王乔飞则是随便学学就能考个前三前二的,以至于平时荒废课业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所以现在这两人,一个在课休时间画着素描,而另一个,正死皮赖脸的缠着张墨聊天。
“诶,我说,”石朗拉过张墨的一条胳膊拍了拍,“最近看你有点增肥趋势啊,是不是有了?”
“你才有了。”张墨小脸一红,把胳膊从狼爪下抽了出来,“往年一到夏天我就胖个几斤,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原来是季节性的。”石朗说完又坏心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是蛋白质吃太多了。”
这句话让张墨原本微红的脸瞬间变成了煮熟的螃蟹,连拖带拽的就把石朗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啊啊啊你丫离我远点!”
“好好好,我不吵你。”石朗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看到王乔飞在不远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便点起根烟走过去,拉过椅子坐下道:“好笑吗?你还没跟我解释。”
“解释什么?”王乔飞继续低头在纸张上描绘着,淡淡说道。
“你让我把何定宇引开,然后去他家干什么了?该不会偷内裤去了吧?”
啪。削尖的铅笔应声而断,王乔飞抬起头来瞥了石朗一眼,“果然龌龊的人想什么都龌龊。”
“我这个同谋有权利知道真相吧?否则兄弟不是白帮你了?”石朗无意中看了下王乔飞手里的素描,心里暗自感叹画的还不错。
“我去他家……”王乔飞顿了顿才道:“安了个软件。”
“软件?”
“对。”
“什么时代了还整这个?”
王乔飞转了下手中的铅笔,苦笑,“其实我也不清楚。”
“不说实话是吧?以后有事别找我了。”石朗说完起身欲走,被王乔飞在身后叫住道:“你觉得一个警督让我去做这件事,会出于什么目的?”
“警督?就上次来找你那个?”石朗犹如嗅到猎物的狮子般又坐了回来,“别告诉我是你以前蹲局子的时候认识的,打算来个警匪之恋?”
“我能揍你一顿吗?”王乔飞眼神凌厉的望向石朗,他最多是因为打架拘留过几次而已,匪这个字实在太抬举他了。
石朗笑了笑又恢复了正色,思索了下道:“他为什么让你去何定宇家?”
王乔飞沉默了片刻,干脆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近这件事都快把他逼疯了,家里、小绿、朋友,对谁都不能倾诉,对于他这样的年纪来说,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难怪我觉得那人眼熟,原来是方璐的哥哥。”石朗听完后没心没肺的打趣道:“得,这下好了,妹妹不能纠缠你了,哥哥又来了,要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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