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寻打了个冷颤,“你个蛇蝎心肠的师叔,我用内力给你暖水,你却用冰水来泼我!”
周轻重瞪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从他身边走过直接上了岸。
项寻看看急急忙忙往身上套着衣服的周轻重,又抬头看看已经升至中天的满月,决定先就此压下刚刚被打断的兴致,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先办正事要紧。
回到客栈,躺到已经被老板娘温过的土炕上,项寻紧挨着周轻重美美睡了一夜。周轻重开始还往里挪挪,后来避无可避几乎镶进墙里,困得要命他也懒得再动,干脆窝在项寻的怀里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项寻和周轻重吃早饭的时候碰到两个头缠戴斯达尔的回回人。他们一说话,项寻和周轻重立刻相视而笑:这不就是昨晚一同在河里洗过澡的那两个吗?原来住的是同一家客栈,难怪诸多抱怨,想也是来得晚了,万般无奈才投宿在这儿。
“咳咳──”吃得差不多了,项寻清了清嗓子开始故意大声说:“周兄啊,昨天那家老板不是说今天会空出两间上房能给咱们留着嘛?你快点儿吃,吃好了咱们好赶紧去把房间占上,免得老板等急了让给别人。那儿去乌满教又近又方便,一定很抢手。”
那两个人一听这话果然把头转了过来。
周轻重也佯装着急地把碗里最后一口面汤喝掉,“嗯嗯,不是说还有马厩给咱们放骆驼么。”
“是啊。”
说着项寻跟周轻重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唉──这位……朋友?”
不出所料,那两个人里其中的一个搓着手跟了过来。
项寻停下,故意爱答不理地扫他一眼,“有事儿?”
“呃……嘿嘿……是这样的,我跟我的朋友……”他指了指坐在原地正眼巴巴望过来的另一个人,“……也是要去乌满教。可是路上有事耽搁来晚了,这才不得不住在了这里。刚才听你说可以找到更好的地方住,还有两间房。我的意思是……你看都是男人,能不能让给我们一间?”
“那怎么行?”项寻牛气轰轰地白眼儿一翻,“两个人睡一间多挤啊,你没见我这兄弟眼圈儿都是黑的?我这也是昨晚睡得腰酸背疼,现在还难受呢。”
周轻重看着项寻脸不红心不跳地信口开河,想到他昨晚睡得跟死猪一样有些哭笑不得。可面上也得装出不大情愿的样子。
“那……要不等到了地方,两位朋友的房钱我们来付?”那人本来就哈着的腰弯得更低了。
项寻手一摆,“用不着。”
那人见他这儿似乎真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便又转脸讨好地去看周轻重。
周轻重一脸为难,看看里面的人又看看项寻,“要不……就让他们一间?都是远路来的,不容易。”
“嗯……”项寻斜眼望天,假意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既然我这兄弟都同意了,我也就勉为其难再跟他将就几天吧。”
周轻重真想一口唾沫啐在他的脸上。
“怎么着?”项寻指指屋里,“你们是再吃一会儿,还是……”
“这就走!这就走!”那人乐坏了,赶紧转身冲着里面招招手,卷着舌头说了一大堆项寻一句也没能听懂的话。
里面的人立刻嚷着热什么什么提冲了出来。
四个人一同出门,身后昨天笑脸相迎的老板娘砰地一声摔上了屋门。
纵深西域 之十一
路上项寻跟那两个人边走边聊,周轻重牵着骆驼默默地跟在后面。
项寻说自己叫项八尺,跟周轻重是辽东帮的弟子──当然他没说周轻重的名字。这次来西域是受了帮主之命要是买些玉石回去,正好听说乌满教中有喜事,就想去凑凑热闹再顺便再结识些西域教派中的勇士英雄。
见项寻是个看起来还挺直爽的人,那两个人也很快说了自己的情况:开始来求项寻给让间上房的叫穆鲁丁,后从屋里跟出来那个是阿散,他们是摩尼教派来给乌满教送贺礼的使者。
接着项寻在与穆鲁丁的问答之间得到了一些详细的信息。原来整个哈实哈儿无人不知的乌满教的喜事就是教主的女儿即将出嫁,而要嫁的人则是回天教的新任教主。但乌满教是嫁女儿,今天又是定亲,本来用不着大张旗鼓地宴请宾客摆什么酒席,可因为回天教讲排场,派了不少人来,所以乌满教为了给足面子,老早就把消息放了出去。附近的大小教派当然明白:乌满与回天联姻,以后乌满教也没人再得罪得起。等将来正式迎娶,回天教那边自然是要各教的重要人物亲自前去恭贺,那么今天在乌满教这边定亲,先派几个使者来送些贺礼拍拍马屁也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焱云教跟乌满教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项寻并不清楚,只知道从他记事以来,焱云教的人就随着中原武林称乌满为邪教。而项寻对乌满教唯一了解的就是他们现在的教主叫哈里克。
可“乌满”是梵音,为什么教主的名字听起来却像是个回鹘人呢?项寻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着里乌满教越来越近,再走就要没有客栈了,项寻却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八尺,昨天说会有客房的就是这家吧?”周轻重看实在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及时叫住项寻,大家一起停住了脚步。
“啊?”项寻一抬头,发现他们已经停在了一大片房子前,“哦,你们先在外面等等,我进去问一下。”
说完项寻进了客栈,留下周轻重跟穆鲁丁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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