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北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自然知道这个过渡时期有多艰难,也就尽可能地多带带几个学生。查房的时候一边检查一边跟学生讲解病人的情况,病程记录也由他口述尽量交给学生去写。这几个学生确实都很上进,差的只是经验。
拿来病历给他们把问题分析好,谢一北又让他们一人交了份医嘱。一份份看完,把几张纸摞在一起齐了齐,谢一北推了推眼睛,表情有点严肃。
“写的大致都没有问题,但我还是想给你们一些别的建议。可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话,但是接下来的几年中你们总得学会。”无视学生疑惑的目光,谢一北苦笑了下,继续道:“开医嘱还是要写得越详细越好,方方面面都要写到。当然,遵不遵守是患者的事,但你必须要写到。不适随诊这句话永远不要漏了。跟家属解释病情的时候话不要说太多,跟非专业人士永远也说不明白,碰上不讲理的死脑筋的还会被无谓地纠缠,只要说了病名和严重程度就行。病程记录写得要越细越好,遇到不配合的情况一定要让家属自己签字,免得惹祸上身……”
看着学生越来越惊异的眼光,谢一北下了个总结:“你们在学校里也应该听老师说过加强自我保护意识的问题……总之残忍点说,做好自己工作对得起良心的同时要记住,病人是随时有可能翻脸把你推上被告席的。”
几个学生显然是无法接受的表情,这种话从受他们尊敬的谢一北口中说出来简直像一枚炸弹把他们炸蒙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重重的一声“哼”。
谢一北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冷哼是许方晓发出来的。
无奈地摆摆手,谢一北叹了口气:“这些话你们暂时也不必放在心上,脑子里有个意识就行……以后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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