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检又困又累,一听他这话就烦,“不能,张宣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大半夜吵醒我就为了找我说话?”
张宣泽沉默了几秒,“是不是我无论做什么,在你看来都很幼稚?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或是用多久的时间,你都不会对我动心?”
“是,没事我挂了。”吴检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一旁继续睡觉。
而此时的t市第一医院,张宣泽拿着被挂断的电话轻声呢喃,“怎么办呢?这次我好像...真的撑不下去了...”
至少他尝试过了,张宣泽莫名的笑了一下,他想,至少他很努力很努力的尝试过走进那人的心,只是没想到五年的付出和等待,换来的竟只有幼稚两字。
略显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安全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中年女子冲楼梯间,拽起他就往外走,一边颤着声怒道:“你,你是不是在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张宣泽不吱声,任由她拽着,一路走到抢救室门口,女人厉声道:“跪下!”
他二话没说屈膝跪在手术室门口。
“说!是不是在给那个男人打电话,说啊!”女人并未因他的乖顺而息怒,反倒更加歇斯底里,“把你爸气成这样,你还是个人吗?我们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你爸要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女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张宣泽垂了微红的眼,咬牙安慰道:“妈..我爸不会有事的。”
“对对对,你爸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现在跟妈保证,以后会找个女人结婚,等你爸好了,再也不气他。”
张宣泽闭了闭眼,“妈,我是同性恋,我不能跟女人结婚,那是害了人家。”
“混账!”
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有脸上,他丝毫没躲,就这样挨着,原本张母的力气并不算大,可此时气急了,一个巴掌丝毫没留情,张宣泽整个人摔在地上,牙齿磕破了口腔内壁,嘴角被张母手上的饰物擦破了皮,血水霎时顺着嘴角往下流,耳膜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被震的嗡嗡作响。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不想病人活了直接拉走,在这里吵人就不怕影响里面的手术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赶过来怒斥道。
张宣泽微微仰头,见来的是吴检科里的一个同事,他因为经常送饭,两人在心外科办公室遇见过几次,那人见他也有些惊讶,缓了口气对张母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现在病人最大,别在这里喧闹,病人是不是原本心脏也有问题,说说情况,晚上值班人少,我是来会诊的心外科医生。”
张母闻言赶紧稳了稳心神,“是,我老公心脏一直不好,原来因为患有房室传导阻滞还装过起搏器,刚刚医生不是说是脑出血吗?心脏也有问题?”
“问题倒没有,但刚刚检查时发现,您先生当年安装的起搏器已经进入电量耗竭的安全模式,我需要为他重新手术,这是术前协议,麻烦签个字。”
张母一愣,不敢耽误,很快接过单子签好字,“医生是告知过在近期会没电,原本我们是预约了下个月检查,麻烦医生了。”
待那人转身进了手术室,母子二人也都冷静下来,到底是自己儿子,打坏了还是自己心疼,张母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流着泪有些无措道:“儿子,疼吗?要不你去下面看下医生吧,妈不是故意打你的...妈只是...”
“没事的,妈,我和你一起等爸出来。”张宣泽看着一夜间老了好几岁的母亲,心里说不出的愧疚,再一想吴检的态度,最后妥协道:“妈,结婚对我来说太困难了,我真的办不到,但是我答应你,等爸出院了,我就按你们说的出国去念金融管理,也不会再找任何人恋爱了,回来后我就进公司帮忙,除了结婚这件事,以后你们说什么我都听。这样好吗?”
“不找任何人谈恋爱,你这是想孤独终老吗?”张母抹着眼泪,叹道:“罢了,你先出国好好学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天快亮时,经历了开颅和开胸两台手术的张父终于被推出手术室,手术算是比较成功,淤血都被清理干净,也更换了新的起搏器,但具体后遗症还需要病人清醒进一步检查后才知道。
和医生护士一起将父亲送到加护病房,张宣泽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有些悲哀的想,从此刻开始,他的人生也许就要不属于他自己了。
吴检早上来到医院上班,正换着白大褂,就见昨晚值班的同事走过来,拍着他的肩道:“昨晚我在急症遇见经常来给你送饭的孩子了。”
猛地回过头,吴检惊道:“他怎么了?”
“不是他怎么了,是他父亲,不过我听护士说他父亲是被他气的,高血压直接引发脑出血,而且出血量还不小,直接开颅了,而且他父亲心脏也不好,啧啧啧,平时看着挺好的孩子啊,不知道做什么了能把家里人起成那样,昨晚手术室门口,他妈还打他来着,那巴掌打的,老远都听到声响,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哪个亲妈舍得这样打孩子啊。”
“科里你帮我先看几分钟吗?我下去看看。”能把父母气成这样的事...吴检立刻联想到一件,见对方点头,他二话没说披上白大褂就往楼下神经外科去。
他先找了负责的同事了解情况,再过去时张父仍在重症监护室里没苏醒,张宣泽和张母都在门口坐着,张宣泽见了他也不敢喊人,怕被自己母亲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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