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办了一件蠢事。
大脑的混乱干扰了我的心智。
我展现了不属于自己年龄的世界观。
这是极度危险的,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巫师催眠我,然后知道一切。
一个穿越者,多么完美的试验品啊,同时具备了出现原因不明,极度稀有,和不可复制性,我可不会高估一个科研者面对未知事物的节操和道德下限。
今天早上,路过走廊,看到了其他巫师,他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盯着我,这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我的观点:巫师具备远程侦察能力。虽然这种证明没啥卵用。
到了学校,这些东西迟早会知道,我现在吸引了不必要的注意。
我可要小心些。
今天早晨,去食堂吃饭,又路过那面大镜子,我停在那里看了两眼,镜子里的人,还是那个欧美人种的孩子,不同的是:看上去萎靡不振。冥想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睡眠极度困难,补充的比流失的少很多,然后就有了面前的景象:乱糟糟的头发,眼睛充血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快要疯了。
帕克森和卡娜一直在为我担忧,他们认为我的状态很不正常,还告诉了巫师。
但这的的确确是正常的,原本,冥想的消耗会和自身补充持平,但现在是在船上,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将我惊醒,随时随地都有各种声响,又怎么休息的好?
“阿尔伯特,你应该好好休息。”“我说过,我很正常。”这艘船已经快要离开暴风区了,现在正处在边缘位置,摇晃小了不少,只不过我还没缓过来。
食堂里的人多了不少,虽然还有很多人面色发白,但至少已经不晕船了,我们成功的穿越了风暴区,船上的水手们都在很高兴的庆贺,老水手们拿出了味道很冲但价格非常低廉的果酒,年轻一些的水手开始演奏随身携带的口琴,大家都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离开暴风区,就意味着航程已经成功了,接下来的海域,一帆风顺,没有任何危险。
食堂还是那个食堂,木制的桌椅板凳,刷了一点漆用来防腐的墙壁和天花板,蜡烛散发着昏黄的光,随着气氛的转好,整个大厅都好像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还有人在跳家乡的舞蹈。
餐桌上,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我跟帕克森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卡娜一言不发时不时恨恨的朝我这里瞟一眼:毕竟抨击了人家的信仰。她还不知道自己被帕克森出卖了,他已经告诉了我她也关心我,这是真的,帕克森脑子杠。
他还没学会撒谎。
至少我知道了卡娜也很关心我,和帕克森一样,只是当面,她总是一言不发,和我很不对付。
用年轻人的网络语言来说似乎是。。。。傲娇?
只是朋友的那种关心罢了,明明关心的要死却死鸭子嘴硬,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说真的,你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没什么啊,只是重度晕船还没缓过来。”嗯,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相信了。“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放心吧,我很快就能缓过来。”我用手理了理头发,让自己坐直一点,好让这句话稍微有点说服力。
“要不这两天你就好好在房间里呆着吧,我把你那份带下来。”他是个不错的人,尤其是在混熟之后。
“真不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那些经不起风浪的贵族?”“好吧,你自己注意点。”再有一天,一天就能恢复,就快【激活】,最迟今天晚上,不会出岔子。
我们继续聊天南地北,聊到了他老家,那里在他口中是个不错的地方,那是个深山中的镇子,规模很小,唯一通往外界的路,只有两条,一切都自给自足,从不主动和外面的人联系,除了娶亲。
他说自己的未婚妻就是山下村子的,长的很漂亮,人也温柔,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旁边桌子的一个姑娘,约有十二三岁,那姑娘长相其实也一般,只是皮肤白一些,按照“村花”的标准来看,的确不错,那个小姑娘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红着脸向这里招了招手。
如果不是当巫师,他们已经结婚了,农村人结婚结的早,早结婚早生孩子,四平八稳的过完一生。
等他看到那一大堆要学的东西会不会吓到脸都绿了?
我觉得会,这个直杠杠的家伙。
用最快速度吃晚饭,躲进房间里,继续加快冥想。
还是原先的步骤,这种感觉其实和做家庭作业差不多,从最开始的新奇,到感觉烦闷和枯燥,最后变成一种习惯,无论你想与不想,总是要做的。
我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好多小说里,主角突破的时候总是要吃一些辅助用的丹药,有随身老爷爷的还有随身老爷爷护法,帮主角“运功”,还必须要花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淬炼”,完完全全的“吸收药力”,临了了还必须要把“全身功力运至关口”还要大吼一声:“破!!!”你说咱这会不会是突破动静最小的?
还是那条运行了无数次的精神力运行轨道,一个小小的光点缓缓地运行着,每行进一点,光点就变得大了一点,它缓慢的运行着,按照那条令人烦闷的既定轨道前进着。
没有借助外界的力量,没有什么小说爽文的金手指,一切显得很无趣,却带着一点韵律。
渐渐地,光点足以称之为光团了,它一点一点的继续聚集着,变到最后,慢慢的,变成了一条光带,在既定轨道上一点一点的,缓缓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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