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伯特利策动,立刻就有十多人冲了出去,这些人都是来自奥尔特伦堡的人。紧接着老图书馆里属于老档案部的职员也冲出去十多个,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冲向那些正在拼命晃动马车的学者。
布莱尔一头是汗,这里不是奥尔特伦堡,这里是帝都,是国家政治和文化的中心,他自然不敢像以前那样蛮干。他连忙下了马车,守护在车门外,面对不断推搡、拥挤过来的人潮,他略显狼狈的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要我护送您离开吗?”
“离开?”,雷恩轻蔑的笑了起来,冷冷的注视着马车外那些不断推动马车,让车厢开始左右摇摆的学者们,“布莱尔,冲击黄金贵族,是什么罪名?”
雷恩的声音不小,除了布莱尔,旁边还有一些学者也听见了。其中有些人明显的停下了动作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畏惧的神色一闪而逝。他们是学者,所以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在奥兰多帝国,冲击黄金贵族的罪名和冲击皇室的罪名是相等的,必要的时候都可以就地斩杀,甚至不需要报备治安刑事部门。
死了,也就白死了。
布莱尔一怔,一手不知觉的按在了剑柄上,紧紧抓着剑柄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白,他不知道雷恩是不是真的想要杀掉这些学者,但是他知道如果是真的,麻烦说不定就大了。可他又不得不回答,“大人,冲击黄金贵族形容谋逆,罪在不赦。”
雷恩轻笑了一声,抬眼斜睨了布莱尔一眼,刚要说话嘴唇动了动,人群外却传来了惊叫声和痛呼声,以及一些喊打喊杀的声音。这些声音打断了雷恩的话,也吸引了他部分注意力。
动手的人来自奥尔特伦堡的人,这一部分只是先头部队,其他人会断断续续的分批分次进入帝都,成为某些部门的职员,或说成为庄园的佣人。他们将成为雷恩的私军,以特殊的方式隐藏下来。
这些穿着学者袍,一副老子天下第三德性的学者们在痛呼声中节节败退,他们咒骂着对他们施以暴行的家伙们,也咒骂着雷恩的残酷和冷血,以及他对知识和真理的亵渎。
当这群学者被棍棒从马车边上撵到了一边之后,场面终于算是稍微平稳了一些。
马车的车门缓缓推开,雷恩扶着扶手走了下来。他今天换了一身纯白色的正装,白色的上衣,白色的裤子,白色的礼帽,让他看上去多了一分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少了一份贵族特有的阴冷感觉。他抬眼扫了扫愤怒人群,面对那些择人而噬的目光,雷恩表现出了相当的不屑,他一挑眉梢,冷笑了一声,“你们都是学者,但也是最愚蠢的人。我在奥尔特伦堡那个被你们称呼为乡下的地方待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
他平淡的目光中完全没有拔剑张弩的紧张,轻松淡然的就像是一场演说,一场休闲的散步,丝毫没有把这群学者放在眼里,即使对方的认识比他这边的人更多。
“哪怕是你们眼中乡下地方没有文化的愚昧农夫,在与人争吵之前,也会把自己摆放在一个有利的位置上。”,雷恩的声线很平稳,略微低沉,也引起了学者们的注意,“你们毫无理由的使用暴力对抗国家机关,用武力冲击黄金贵族的座驾,并且还想利用群体性示威的趋势性来左右法律的公正。”
雷恩讥诮的笑了起来,“你们这些人,也配称之为学者?我看,你们连农夫都不如吧?”
他的话,让一些人陷入了沉思当中,科林被抓之后也并非是毫无消息传出来,至少他污蔑、亵渎皇室尊严是肯定的,并且还为了经济上的收益和贵族之间有所交易,为贵族站队鼓吹。
有人对科林的所作所为有所轻视,也有些人心知肚明,这就是学士们功成名就之后的一条道路。轻权贵慢王侯只是理想中的东西,是激励学者们迈向更高学士、大学士以及圣者的动力,不能真的当真。
但还有一些人,则认为科林承认的罪名,都是被严刑逼供之后安上的罪名,不一定就是真的。
再者说,就算是真的,这不是学者们特有的特权吗?攻击皇室,褒贬时政,不恰恰就是学者们彰显自己存在和价值的特权吗?
他们的愤怒,也许真的是为了科林。
亦或是,为了自己,以及自己享有的权利。
雷恩望了一眼鸦雀无声的学者们,无惧那凶狠的目光,他微微摇了摇头,一群炮灰而已。他转过身抬起脚,一步刚要迈出去,身后就传来一声诘问,“雷恩先生,你所说的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无法相信你们,除非你们让科林学士出来亲自对峙,我们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
雷恩抬起的脚缓缓落下,惊起了脚边的灰尘,他转过身,目光深邃的望向学者们,“刚才说话的,请站出来,站到我的面前。我非常赞同你的提议,但是你必须表现出你的态度,来,站到我面前来,不要躲在人群中。”
学者们纷纷望向人群中一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穿着学者袍的男人。那男人莫名的一脸茫然,他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眼神深处的惊慌一闪而逝,挤出了一缕干硬的笑容,不情愿的在人们目光的注视下,走了出来,站在了雷恩的身前。
“我重申一遍,我只是希望可以得到科林学士亲口承认而已,我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希望您不要误会。”,他略微低着头,态度上有所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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