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情思尽迷茫,权谋满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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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禄迫使我与波培娅离婚全都是你的注意?!”说这话时,安东尼的全身都在颤抖,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般,就连不慎把真相说出来的塞内卡都感到胆怯而后悔了。当然了,朱狄斯比他抖得更厉害,不过是被吓的。他想张口辩驳,可是一张口,发出的声音都因为过度颤抖而字不成句!
也就在这个时候,安东尼三两步跨上前来,一把揪住了朱狄斯的衣襟。他紧紧地拧着眉头,眼皮颤动,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这……不是你做的……”
惊骇中的朱狄斯大脑一片空白,掏空了肺腑也找不出一句足以令自己解围的话来,只是颤抖地使劲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头摇了一下,两下,三下。
安东尼深深地底下了头,再抬头时,竟然出其不意地一把捂住了朱狄斯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扯着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他整个人拎在手里往外拖。
朱狄斯只感到自己大难临头,想要大吼,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欢谈中的人群竟没有一个注意到窝在角落里渺小的他,而唯一目睹了这一切的塞内卡,却只是冷静地注视着他的身形渐渐被安东尼拖入黑暗,紧蹙着眉头低声道:“如果你是个男人,请你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朱狄斯彻底抓狂。这一刻他恨透了塞内卡,尽管身为对手的他一直对塞内卡的人格怀有几分欣赏,但是此时的他却暗暗立誓,若今天安东尼整不死他,终有一天,他定要让塞内卡含死不瞑目!
漆黑幽暗的街角中,朱狄斯被安东尼一把甩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纵然背部因为撞击而疼痛难忍,但朱狄斯还是倔强地挺直了腰板。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嘶吼着:面对这个男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得高傲而充满尊严!
安东尼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铜剑抵在了朱狄斯的脖子上,月夜下,两人的脸颊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紊乱的气息。
安东尼咬着后牙槽问:“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死到临头的朱狄斯竟然发出了笑声:“哼,为什么?你懂的!我之厌恶你,恰如你之厌恶我一样!”
冰冷的铜剑在朱狄斯的脖子上渐渐勒出了一条清晰地红印,但朱狄斯却发狂似的哈哈笑了起来。
终于,安东尼在这个少年寂寞而冷漠的笑声中颤抖了。活了二十年,这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心伤。心伤,心伤,伤得淋漓,伤得彻骨,而且这伤,竟然还不是为自己。
他将铜剑收回了剑鞘中,深吸了一口气,一拳把朱狄斯打翻在地,打得他口角渗血、满嘴猩咸。
挨打的是朱狄斯,可心伤的却是安东尼,因为即便到了这样的时刻,朱狄斯还在冷笑着,嘲笑着,哈哈的出声笑着。“怎么?人称‘第五不列颠军团雄鹰’的安东尼,竟然没有胆量杀人灭口?”
安东尼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令他心寒到彻骨的笑容了,于是他转过了身去。“杀了你,便能洗刷掉我所经历的耻辱吗?杀了你,便能挽回波培娅、挽回我的家庭吗?”
朱狄斯吐了一口血,道:“那你不折磨我?你不是一直厌恶我吗?”
安东尼沉默了。过了良久,才低声说:“为什么,为什么甚至连一个原谅你的理由都不肯给我!”
“你说什么?”
“我说,我无法原谅你!”
安东尼离开了。他的身影渐渐隐匿在了黑暗之中,但是,他的声音却清晰地飘来,传进了朱狄斯的耳朵里:
“你,错了!”
直到很久之后,朱狄斯都没有想通,“你错了”这几个字究竟是怎样的含义。
那一晚,尽管弗瑞斯在女仆的安慰下仍始终哭闹不止,安东尼却也独自坐在庭院之中不理不睬。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朱狄斯的那句“我之厌恶你,恰如你之厌恶我一样”,心头万般滋味。
尽管一直看不惯朱狄斯的某些作风、一直与他政见不合,但安东尼从来没有把他、把战场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摆在过敌人的立场上,可是,朱狄斯对他,却是这样做的。
其实,安东尼很久之前就有些察觉朱狄斯的被害心理了——他总是喜欢将一切不在自己掌控之内的人通通视为敌人。从小在父亲的光环笼罩下生长在罗马的安东尼,对于从小在流氓地痞的围绕下受尽欺凌、渐渐在西西里长成的朱狄斯,着实难以理解。于是他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中将之恣意地揉乱,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兀自长吁短叹。
太阳不知人间愁,照旧按点升起,日复一日,冷漠地散发着温暖。
当凡人愁家、贤臣忧国、奸臣谋权的时候,罗马帝国的皇帝尼禄却是欢欢喜喜地沉浸在自己荒淫可笑的婚姻生活中。
他亲手用最为华丽的衣料和最为昂贵的粉黛打扮斯波拉斯,然后频繁地带着他出入于一切场合。尼禄总是挽着他的手,脸上带着炫耀的神情,总是满足他的一切要求,给他最崇高的礼遇,真的如同对待妻子那般。尼禄甚至提出要授予斯波拉斯奥古斯塔的称号,当然,这一设想被元老院果断否决了。于是尼禄又开始不高兴,最后还是听了斯波拉斯一通劝,才就此作罢。
朱狄斯又开始了他风风火火的生活:撺掇着奥托利用他的权力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贿赂部分元老让他们提议破格提名奥托做执政官,从希腊给尼禄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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