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也不纠结,道:“那好吧,小尚哥哥,麻烦你过会儿给师傅送茶水。”
小尚闷声答道:“好,你放边上吧。”
阿鹤走后,小尚嘀咕了一阵,洗完了碗,端着茶水往狐偃房里送。
狐偃依旧阴沉着脸,正拿着照妖镜端详。此时的他出现在镜中,不过是一个俊美的青年。小尚疑惑了,这狐偃不是个狐妖么?怎的这个时候又跟普通人一样呢?
他将茶水放在桌上,狐偃对他勾勾手,道:“过来。”
小尚乖乖走过去,不出意外,狐偃又拿那镜子对他招呼。小尚简直想睡觉了。自从他给了自己这副肉身后,镜子里就看不到什么东西了。不过偶尔还是能看到一些短暂的画面。比如说,漂亮的大宅子和花草树木,以及一些室内陈设。
他看到这些东西时觉得熟悉,但却想不起来什么,只觉得这些东西都见过,有些东西还用过。
此时,镜子投影出一座华美庭院,这院子他们此前都见过。两个年龄相当的小男孩在花丛间玩耍,身上服饰华美,绝非普通人家。
小尚问狐偃:“我说道长啊,你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么?”小尚虽然对自己是谁很好奇,但他性子倔强,不想轻易开口问狐偃。现如今这妖道常常拿他来研究这面镜子,那他问两句也没什么的吧。
狐偃随意道:“你是前朝的傀儡皇帝,在位不过几月,便被人杀死夺位。”
小尚有些闷闷的,原来自己是被人给杀死的。而自己居然曾经贵为天子,他可从未想过。不过……既然是天子,怎会变成游魂野鬼?
狐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我知道你想什么,史书记载你被乱臣萧鸾一般盛礼葬了,没有按君礼。但他究竟是不是将你盛礼葬了,还未可知。”
“那怎么办,你上回说……若是我的尸身被施了咒,到投胎之时无法投胎,会魂飞魄散的……”
狐偃道:“你若是乖乖给我干活,安分守己,我手上的事了结之后便带你去寻你的尸身。”
“我……我叫什么名字?”
“萧昭文,字季尚,前朝齐时第四任君主,在位仅几个月。”
小尚轻轻地哦了一声,低下头去不知想什么。狐偃拍拍他的脑袋,道:“你去歇着吧。”
小尚想起什么,突然道:“道长啊,你是不是因为……因为昨日之事受了打击,因此闷闷不乐?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啦,一山还比一山高,偶尔输一次没什么的……”
小尚自顾自地胡言乱语安慰了一阵,狐偃依旧阴沉着脸,他道:“多谢你的好意,我想的事情,你不懂的,回去歇息吧。”
小尚端着盘子出去,狐偃盯着那面镜子,自顾沉思。
那狐妖法力高强,败给他的确令他郁闷,但他脑子里想的并非此事。
那个叫清越的狐妖,在狐族之中必定有着极高的地位。那个男人,他的生父,会不会也在族中?而清越说他们还会见面,这意味着,那狐妖会继续作乱。
吃人心的妖,恐怕并非那紫貂阿紫,而是狐妖清越。
东宫之中,年轻男子不安地来回走动。他身着素衣,头发仅用素色发带束起,着装简朴,面容清俊。清悠坐在一旁,劝道:“太子殿下,您休要急躁。”
他不安道:“清悠,你说……我二弟为何会变成这种样子?那是他的亲生孩子呀!”
清悠继续道:“殿下,小臣听说那孩子生下来便体弱的。……”
男子将密报拿至他面前,清悠读了一阵,不禁冷汗直下。
没想到,这豫章王萧综为了查明身世,居然真的跑去东昏侯萧宝卷的陵墓,将尸骨挖了出来,做滴骨验亲之法,且血融入骨中。他为了进一步验明真假,竟将自己刚出生一个多月的次子活活闷死在襁褓之中,运用滴骨之法,血同样融入骨中。至此之后,他便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大肆砍伐练树,只因为当今圣上小名叫“练儿”。
清悠道:“殿下,我看豫章王不仅有些疯魔,而且……似乎还有反心呐。是否应当将此事禀报给陛下?”
萧统摇摇头,道:“父皇年纪大了,六弟六真又不懂事,够他操心的了。我看……二弟或许不过一时受了蛊惑,也未必真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那……就这样放任不管么?”
“不,我会多派几人前去看着他,以防他再做出这种傻事。”
清悠叹道:“殿下,您实在是太善良了。若豫章王真的并未陛下血脉,他就不是您的亲弟了。”
萧统道:“不是亲的,我们兄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已经有兄弟情谊了。”
此时,门外传来叩门之声,清悠问:“谁?”
“小的晓星,外面有殿下的急报。”
萧统道:“进来呈上。”
晓星推门而入,恭敬将急报送至萧统面前,便又退下了。萧统从信封中将急报抽出,稍稍看了一眼,差些气倒在地。
清悠连忙将他扶住,道:“殿下,这又怎么了?”
“六真……六真他,居然做出如此怪异之事!”
“殿下?”
“六弟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找了个与父皇长相十分相似的老翁,给他穿了皇袍,令他坐在高位,自己则跪地向他陈述冤屈。这也就算了,他玩够之后,竟然将这老翁痛打一顿,并将它撵了出去。这是对父皇的大不敬啊!崔会意已将此事呈报给父皇,我有心想庇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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