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薛夫人的脸白了白。但她很快敛起心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准备明日的婚宴上。
薛家虽大不如前了,但总不能落了面子,书儿的婚宴也要办得风风光光的才是。
常言道,一家欢喜一家愁。
令薛夫人难以展颜的婚宴却是莫鸿屿期盼已久的。
此时他早迫不及待地试穿起喜服,他平日里虽有点儿不修边幅,但认真收拾一下,倒颇有玉树临风的味道,尤其他身上带了一股江湖人的洒脱不羁,坏笑起来还是很招人的。
可招人也要分对象,比如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就对他完全没兴趣,还嫌他在镜子前扭捏作态扎眼,忍不住轻咳几声提醒。
“师兄,你怎么还没在啊?”莫鸿屿闻声回头望去,发现他以为早走了的段明幽居然一直站在身后。
“……”
“我说错什么了吗?”见段明幽脸色不善,莫鸿屿连忙补救。
“不要告诉我你根本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段明幽警告意味浓厚地斜他一眼。
“啊?”莫鸿屿抓着脑袋道,“你刚才有和我说话吗?”
段明幽忍住一掌拍死他的冲动,伸手递给他一只圆身短颈的小瓷瓶。
莫鸿屿当然认得那是专门用来采血的。
“我要你去查清血里的毒药出自何处。”
莫鸿屿不肯接,哭丧着脸连声抱怨,
“师兄,你好狠的心!人家明天成亲诶,你还交这么复杂的事情给我做!”
段明幽受不了他刻意模仿的女人撒娇的声音,手掌撑着他的额头不让他蹭过来,嫌恶地偏过脸道,
“那你把彩礼还我。”
莫鸿屿一听,立刻耷拉下脑袋。他虽然会赚钱,但更会花钱,尤其爱做些烧钱还没回报的稀奇古怪的研究,所以一年四季都背着一身帐东躲西藏地混过。可再没钱,他也不能在彩礼上亏了薛云书,于是厚起脸皮朝段明幽借,名义上是借,但两人都知道,以莫鸿屿的情况,是不指望他还了。
钱不还,当然可以,就拿别的东西来换。
段明幽在压榨莫鸿屿这件事上,向来是不遗余力又颇有心得的。
“师兄,你趁人之危!”莫鸿屿含泪控诉。
“好像薛太傅近来身体不大好,为表体恤,不如请求皇上恩准,另择吉日?”
“呜……我去!”莫鸿屿抹把辛酸泪,抢过段明幽手里的瓷瓶,生怕他再生出什么幺蛾子。
段明幽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迈出门的脚又收回来,隔着桌子扔给他一件东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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