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出来呗,这还用问?”杨岄没想到顾慎之反应如此激烈,都什么破烂玩意儿了,还当自己是贞洁烈男,顿时撇了撇嘴角,拍了拍湿答答的手,一脸无辜的站在他面前。
而此时的顾慎之却陷入了迷茫之中,以往杨岄恶言相对,拳脚相向的时候,他只当他年少无知,憋着一股气,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来,到也能在气势上胜他三分,而如今杨岄这一张看似带着笑意的脸上,却反而让顾慎之不好琢磨起来了,难道这一次夙京之行,让他改了性子?
正当顾慎之迷惑之际,杨岄心中却也冒出了不少疑惑,以往在西南王府,顾慎之与他,总是一副似笑非笑,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他脸上的那抹笑容,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从未改变,可是这京城一路,却屡次撞见他失神的面容,敛去了他那张假面的笑容,倒有一分楚楚可怜起来,一双眸子也是水汪汪的,总觉得能挤出泪来,而刚刚推开自己拿一刻,眼底的那抹恐惧自是毫无掩饰。
顾慎之低头,这样的杨岄,却是他不知如何招架的,只能咬了咬唇说道:“慎之不劳烦慕楚了。”
杨岄的嘴角微微扬起,却没有发火,对于服软的顾慎之,他从未见过几回,今日偶然遇上一次,似乎感觉还很不错,于是开口说道:“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清波那小子,细胳膊细腿,他哪扶得动你。”
顾慎之无言以对,抬眸看着杨岄,就差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杨岄见他并没有抗拒,又伸出手抬住了他腋下两侧,慢慢的托着他站起来,才站稳了,就看见他身上方才因为跌倒而撞出的红肿伤痕,以前见过无数次如此狼狈不堪的他,却不曾有一丝内疚,忽而今日心里便有些难受,难不成是要与他分开了,才觉得格外亲切些?
杨岄转身将他横抱在怀中,他原想,顾慎之好歹是个男子,又与自己差不多高,该是有点分量的,没想到抱在了手中,才惊觉怀中人的体重,竟然还不如今日在碧凹倌里面那十四岁的小童,低头一看,尽然一眼能数清了他身上的琵琶骨,依稀记得,上个月拖着他去清菊院的时候,还不曾如此夸张。
感到怀中的人瑟瑟发抖,杨岄不禁收紧了胳膊,却猛然想起现在是三伏天气,怎么可能冷呢?思绪神游之际,却听闻耳边似有悠悠声音传入。
“小岄……”那声音极其绵软,像是从记忆中飘过来的一般,杨岄身子一震,低头迎上了顾慎之那微带着雾气的眼眸,忽然间两手一松,将怀中的人直接扔到了地上,脑门冲上一股急火,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踢了几脚,每一脚近乎都在下身要害。
“这名字,你不配喊,只有我娘有资格喊。”他低头看了一眼顾慎之,眼底尽是厌恶之色。
顾慎之莫名被摔在了地上,正痛得拱起身子,忽然又是几脚狠踢,痛的他眼中飙泪,却还是死死咬着牙不啃声,良久,等杨岄发泄完了,顾慎之才抬起眸子,招牌式的微笑又挂在了唇边,开口说道:“好的很,这样的慕楚才是我认识的慕楚,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到让我受宠若惊了起来。”他痛的皱了着眉头,纤细的手指捂住下身,脸色死白死白,却不肯服软。
那边杨岄却蹲下了身子,伸手勾住了他的下颔,直视着顾慎之的眼眸说道:“贱人,我也以为你狗改了吃屎,弄了半天还是吃屎。”说着就起立转身,拍拍屁股离开顾慎之的房间,却不想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再回头,那人已经晕了过去。
杨岄把顾慎之搬上了床,此时那人安静的闭着眼睛,看上去到又听话了起来,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杨岄细细看来,才发现这十年以来,他当真没有这么仔细看过他了,只道他长的好看,却从未研究好看在何处,如今细细品来,才发现他的眉宇生的特别好,多一分嫌粗,少一分嫌细。嘴角微微翘起,尤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杨岄心想,这样的你,看起来似乎还不错?非要在我面前逞强蛮横,勾引我父王不说,还气死了我母亲,你若像你的名字一样,处处小心行事,有何至于受皮肉之苦?心里如此想着,眼底浮出一丝不屑,拍了拍顾慎之的手背说道:“也罢,你这样的人,生来也是祸害,我只是不希望你祸害了西南王府,既然那时岱山喜欢你,你就跟他去宛平好了。”
说道这里,正要起身,忽然听见门外清波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见顾慎之躺在床上,顿时搁下了药慌神跑了过来。
“小王爷,公子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踢了他两脚就昏过去了。”杨岄一脸不屑。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清波推着顾慎之的身体哭喊道:“小王爷,求你去请个大夫来给公子诊治诊治吧。”
杨岄被他哭的不耐烦了,想到时岱山过两天就要来验货,病了也委实不好交代,于是出门叫自己的小童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细细切脉,山羊胡子捋了一次又一次,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先天不足,后天失调,气虚体弱,加之五脏郁结,委实病得不轻,不过之前的大夫似乎调理的还不错,这次忽然晕倒,想是受了刺激。”
话到此处,顾慎之忽然睁开了双眼,定定看着床顶浅灰色的帐子,吐出一句话来:“终究一切未变。”
大夫见他醒了,松开手腕脉搏,翻开眼皮看了看其怔怔的瞳仁,开口说道:“养上个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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