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岱山摇了摇头。
“子规是一种鸟,叫杜鹃,夙夜的故人有一句诗歌:望帝春心托杜鹃,说的是,人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杜鹃鸟的身上,让它带着你的思乡之情,飞回故里。”顾慎之低头,忽然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他的手轻轻搭在了上面,轻道:“难道,你也懂思乡了吗?只可惜,我如今都不知何处是吾乡。”
时岱山看见顾慎之说着说着,没来由又伤感了起来,连忙捧住了他的下巴,急急开口道:“慎之,你不喜欢这个表字,那就不要叫,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又把你弄的难受了。”
“哪里难受,”顾慎之转头,看着时岱山那张真切的脸,一颗心挣扎了许久,抿嘴道:“子规,我只不过想到自己身世飘零,连何处是我的故里都不知道,一时间觉得难过而已。人生残破如斯,活着当真没有意思。”
时岱山哪里能忍受怀中人这样的自怨自艾,早就心疼的紧,又不敢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能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道:“以后不准你这么说了,谁说你没有家,王子府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谁要是敢动你一分一毫,我就和他拼命。”
顾慎之咬了咬唇,一颗心悬了起来,当初只不过是说个条件,充其量就是两个人合作演戏,可如今,却好像是变成了对方太入戏,而自己却还一时入不了戏。摇头叹了几声,终究是抵不过倦意袭来,靠在他的身上小睡了一会儿。
从滇阳到青阳,横跨了蜀州,青州,隶州边界,大概有一千五百里路程,杨岄千思万想,终于没能等到叶千姿一行人进云州,便匆匆的带上了行李,只带着顾慎之的小童清波,两人一行来到青阳。
到青阳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二十七了,杨岄却没有直接进王子府,而是去了赵子希的府上,了解了一些青阳的现状,还有宛平的异动。总算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本来是打算去王子府见见时岱山的,却被告知时岱山今日去了普贤寺,怕是要第二天才能回来。
用轻功潜入了王子府,根据赵子希的消息,顾慎之应该住在王府的后院,可惜转了几圈都没看见他人,于是随便拦住了一个人,问到了顾慎之的去处。
杨岄听到顾慎之和时岱山一起在除夕之夜,上普贤寺拜佛许愿,为来年将要出生的小王子祈福,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心头,只觉得心口烧的难受,转身飞出了王子府,飞身上马,就向普贤寺的方向追了过去。
青阳的百姓受夙夜影响颇深,都信奉佛教,一路上去普贤寺的路上,早已经人头挤挤,很多人三步一叩首,为的就是心诚则灵。杨岄的马在人群中叶跑不快,索性下了来,拉着马一路在人群中穿梭。
远远看见前面有几辆马车,大概都是富人和官家的马车,杨岄拉着马又走快了几步,忽然看见一辆马车,倒是很眼熟,除了外面的装饰换了,到喝自己见过的没有多大区别。
他一个跃身上前,跳到了马车上,单手点了车夫的穴道,马车一时不稳,向前冲了一下,里面的人开口道:“老马,你小心点,慎之有孕在身,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杨岄一听这一句慎之,手上力道控制不住,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屁股,那马吃痛的往前飞奔而去,却又因为两步行人太多,杨岄这才紧张了起来,赶紧拉住缰绳,却又用力过猛,整个马儿就这样抬起了前蹄,车里一阵响动,忽然听见一声哎哟。杨岄好不容易拉住了马,撩开马车的布帘,却看见顾慎之和时岱山两人都跌在马车的底部。
此时天色很暗,好在大雪席地,倒也映出了杨岄的容貌,时岱山认出了是他,退后身子,抱住了跌在地上的顾慎之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岄甩眨了眨眼,转头看顾慎之道:“我来接你回云州,跟不跟我回去。”
顾慎之有点难耐的蹙了蹙眉,完全没有看杨岄一眼,只是转头看着时岱山,隐忍道:“子规,肚子好痛……”
时岱山顿时觉得后背一凉,赶紧把顾慎之抱了起来,单手探了探他的下腹,还好……孩子还在……又有点不放心的伸到后面,并没有血之累的东西,才放下心来,抬头看着杨岄道:“还不快驾车,这里没有大夫,马上到普贤寺,那里的智和大师会医术。”
杨岄被他这么一说,居然一时也蒙了,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帘子,看见车夫还被点着穴道,才立马反应过来,解开了他的穴道说道:“快,你家主子让你快驾车,慎之公子动了胎气。”
车夫一听,顿时脸都吓绿了,连忙吆喝道:“两旁的路人让一下……车中有病人……”
杨岄见人太多,车夫这么喊法肯定是一点用也没有,索性跳下了马车,牵起自己的马,在马屁股后面狠狠的来了一鞭子,用足了内功喊道:“开道啦……”
这一声喊着内功,两边的人竟然都不自觉的向两侧散开,杨岄翻身上马,一个人在前面开路,后面的马车紧跟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天好冷,,码字好冷。。。
文好冷,,没人留言我好难过啊…………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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