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晔将脑袋凑到安陵清耳边,柔声问着,“好些了没?等会儿还是去坐马车吧!”
安陵清双手紧紧抓着南宫晔的衣襟,摇了摇头,转而双臂环住南宫晔的腰,小声道,“不坐马车,安陵跟少爷一起。”宠溺的笑了笑,南宫晔伸手更紧地揽住安陵清的腰没说话,只是更快地催动马飞驰起来。
另一边纳兰玄曦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跪在地上着黑衣的人,唤停白马,脸上神色淡然,只有眼里闪过一丝冷厉,他的声音仍然优雅,却透着冰冷,“让开。”
领头的人抬头看了眼纳兰玄曦,垂下头,声音却透着执着,“请主上随属下回金陵。”
眼眸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纳兰玄曦的声音仍是淡淡的,“给我让开。”
黑衣人们并未动,而是齐声道,“请主上随属下们回金陵。”
纳兰玄曦突然扬鞭打马,马蹄看着便要踩上黑衣人,这才猛地收紧缰绳,即使差点被马踢到,黑衣人仍是不动如山,静静地跪在地上,抬起头神色坚定道,“望主上以天下大业为重,若是让太子之人发现主上未死,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王说最后一遍,都给本王滚开!”纳兰玄曦突然怒喝道,“他纳兰玄翼我还不放在眼里,就算发现了又如何!倒是你们这些好样的忠心死士,竟罔顾本王的命令,说,谁给你们的权利!”
“请主上息怒,属下万不敢置上令于不顾,只是此次事关天下大业,属下以下犯上自会到刑堂领罚,但属下亦不可眼看着主上只是为了一个人将自身置于危险境地。”
眼里的冷凝之色越来越重,面上却更显得平淡,纳兰玄曦只字未言,那黑衣人此时却觉得连呼吸都被人扼住一般,但他强自撑着,不退让一分一毫。
突然,纳兰玄曦跳下马,怒极反笑冷声道,“好啊!你们今儿算是铁了心逼本王就范是吧!”
按捺住急涌翻腾的内息,黑衣人右手置于左胸,抬起头郑重道,“属下不敢。”
“呵!好一个不敢,那就给本王退下,何时回金陵,本王心中自有谱!”说完,纳兰玄曦牵着白马的缰绳,便要径自离去。
咬了咬牙,那黑衣人起身拦住纳兰玄曦,缓缓说道,“王爷,若是您只是为了那叫安陵清的少年,并不需如此。”
听到对方说到安陵清,纳兰玄曦此时已是怒极,抬手便甩了黑衣人一巴掌,怒喝道,“好你个宇文擎苍,连本王也敢拦,本王的事也敢查,不要以为你是母妃留下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被打了一巴掌,被称作宇文擎苍的黑衣人却仍是坚定地看着纳兰玄曦,然后吐字清晰慢慢说道,“小姐遗命,擎苍致死不敢违背!况且王爷若是为了那本就属于王爷的人而耽误大事,擎苍以命相抵也要上谏!”
本怒于宇文擎苍的无理,却在听到那句“本就属于王爷”时愣了愣神,纳兰玄曦微微皱了皱眉,冷然问道,“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宇文擎苍一见有戏,心里不禁一喜,此次相逼本也并未抱有多大希望,毕竟若是纳兰玄曦固执到底,他也无可奈何,想到此,他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然后递给纳兰玄曦。
“关于安陵清的事,小姐生前在救将军一家不得其法之后,已经全部写在这封信里,当年小姐与将军夫人安陵紫玉是极好的闺中密友,而此门亲事由皇上金口玉言亲笔御赐,甚至经由国师举行了祝福仪式,只要王爷洗刷了将军一家的冤屈,安陵清理应仍是您的王妃。”
细细阅读他母妃留下的遗书,纳兰玄曦心中有惊,更多的是喜,毕竟本以为没有机会握在手中的人,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才是那人最应当的归宿,那种天上砸下大金元宝的感觉,让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将信收好递给宇文擎苍,纳兰玄曦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不同,也许只有那此刻异常闪耀的眼眸能窥得见他心底的愉悦。
抬头看了看高挂的烈日,纳兰玄曦以手挡去那太过耀眼的阳光,然后收回手,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不,擎苍你说错了,安陵清不会是我的王妃。”
纳兰玄曦转身翻身上马,身姿优雅而气度潇洒,他对宇文擎苍吩咐道,“擎苍由你暗中保护安陵清,若出任何事,唯你是问!”
“是。”神色一喜,宇文擎苍知道他终于劝得纳兰玄曦尽心完成小姐遗愿,激动地跪下以示忠诚。
“其他人跟我取道往金陵而去,助我纳兰明德摘得天下桂冠,还天下一个清明,此去一行前途未卜,若有不愿者,此时便可领金离去,若留下者,本王必与他共同进退,共享天下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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