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晴
唯一联系11吴邪这下真的傻了。小哥是有多讨厌他,才被逼得做出这样的举动?
现在的他宁肯被张起灵狠狠咬一口。哪怕ròu_tǐ再疼,也比心里被戳上几百个洞的滋味好受得多。
怎么会呢?刚刚还舔了毛的,还嘴对嘴喂了鱼的,怎么会突然间讨厌自己?任何一个人讨厌自己,吴邪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这么难过,除了小哥——那可是对他那么那么好的小哥!
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吴邪这样想,心里才好受了许多。也许每种动物都有一些特殊的时期,比如他们公企鹅,如果在孵蛋的时候被打扰,企鹅爸爸可是会跟你拼命的。小哥会不会有同样困扰的阶段?虽然不觉得自己有替小哥排忧解难的能力,吴邪还是决定问个明白。就算真的被讨厌了,也要被讨厌得明明白白啊。
于是吴邪大无畏地追到洞口,不出所料的,张起灵又窜回山洞深处。
两只你追我赶地绕了多少个来回,吴邪就被打击了多少次,心都疼得麻木了,脑子也无力思考了,只是惯性地追随着张起灵的脚步。可惜无论吴邪再怎么追,他也只是一只脚步笨拙的小企鹅,如何跟得上北极熊的节奏。眼看着他时时刻刻跟自己保持着距离,吴邪一屁股跌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我投降,我不会追着你惹你讨厌了。”吴邪的声音有点哽咽,听起来伤心透了。“我知道自己笨,笨到连做错了事都不知道,怎么能猜到你为什么生气呢……你要是厌烦了捉鱼给我吃,我可以学,你要是不喜欢驮着我游水,我也可以跟着你游,我已经不怕水了,真的……”
张起灵不忍心回头,这只北极圈的王者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企鹅追得无处可躲。
张起灵远远地坐了下来。他有多想抱抱那只委屈的小企鹅,就像以前一样,舔舔他的绒毛,含含他的小喙,圈着他在怀里入眠。可他不能这么做,现在的他也没有资格这么做。即使他心里比吴邪还要难过,还是咬着牙默不作声,离他远远的,默默一个人承受痛苦。
这一场病来得气势汹汹,张起灵趴在地上以后才发现四肢发抖,胃里不停地翻腾叫嚣。可怜的北极熊被持续的低烧折磨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的不适在游水时越发严重,在查看了另外三只北极熊的境况后,张起灵几乎可以肯定,一场疫病悄悄地爆发了。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不知道是通过什么传染,也不知道会不会跨物种影响到企鹅,张起灵只知道,他绝不能靠近吴邪,也不能让吴邪碰触到他。
吴邪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但若是整个北极熊馆都被污染,吴邪的处境也是极为危险的。因此虽然有他这个病号在,山洞却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吴邪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也好及时应对。即使病着,照顾一只小企鹅对张起灵来说也是丝毫无压力。
张起灵自信以自己的体格,这样的病情只要睡一宿觉就扛过去了。以前在北极的时候,病痛简直像吃饭一样寻常,给自己舔伤几乎成了张起灵每日睡前的例行活动。虽然来到动物园养尊处优起来,对待病痛还是一成不变的张起灵风格。
生病养病,那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有什么可说的?有吴邪在,那就更不能说了。除了吓到小家伙,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虽然只相处了一个月有余,吴邪却霸占了张起灵心里的所有角落。他对吴邪是完全的保护姿态,怎么舍得让他担心?这还什么都没说,吴邪就已经追得他脚软,如果知道了实情,依那小企鹅的倔脾气,一旦冲将过来他更是无力招架,那可一切都晚了。
眼看着小企鹅在那鼓着嘴运着气,憋足了劲又要扑过来的架势,张起灵再一次坚定了打死也不说的决心。
“别动。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张起灵尽力掩盖着自己声音的沙哑。
跟你无关!吴邪打了个踉跄,脑子里一片空白,魂儿都被抽走了。
就像在做梦一样,可到底,哪个才是梦呢?
在一个梦里,有只北极熊曾经那样的照顾他呵护他,美好得让他忘记了现实。可惜是梦就有醒的一天,跟你无关几个字,生生的把幸福得冒泡儿的小企鹅敲醒了。
如果不是梦,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喜欢一个爱惹祸又没用的拖油瓶。
吴邪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嗖”地站了起来,却发现眼泪早已充满了眼眶,怎么眨眼抽鼻子都无济于事。吴邪忍眼泪忍得翅膀发抖,已经这么讨人厌了,说什么也不能在张起灵面前哭鼻子。“小哥,这么久以来,谢谢你的照顾……那我就走了,但偶尔,我还是想回来看看你。”
说罢,吴邪转过身,一摇一摆地走出山洞。想回头再看一眼北极熊,眼眶却再也承载不了这么多地水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吴邪只好望了望天,让眼泪回流。
“你去哪?”张起灵挣扎着爬起身,这个转折可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最最担心的,就是吴邪在这个时候离开山洞。
吴邪失神地一步步往前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充斥着各种念头,连张起灵在说什么都听不到了。“我不知道,我想我该回家找我爸爸了……”
“吴邪,回来。”张起灵摇晃着站起来,想叫住吴邪,却发现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听不清,走路也愈发困难。
这该死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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