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毅回来啦。”袁惟研对侄子态度不冷不热,抬头瞧了袁明毅一眼复又低头修剪枝头鲜花,仿佛手中的鲜花比侄子重要。
袁惟研除了对老子袁振奎,对娘家其他所有人都这副冷淡模样,袁明毅也不以为怪,通常遇见问候一声就自行走开。
一直到看不见袁明毅背影,袁惟研才停住修剪动作,转过身体瞄了瞄老父的书房窗户,微微叹了口气。
袁振奎仰躺在软椅上,手中的书掉在脚边,脑袋斜侧着轻微打鼾。
袁明毅在祖父身边蹲下,注视着老人衰老的面容默默无音。
“哦,明毅,你到啦。”袁振奎睁开眼看到孙子,露出开心的表情。
“嗯,到了。”袁明毅帮袁振奎将脚边的线装书捡起。
“哎,看一会书都会迷糊过去,年纪大了没精神,混一天是一天啦。”袁振奎感叹自己身体逐年衰弱,健康不再。
“爷爷!你会长命一百二十岁的。”袁明毅心底微微难受。
二十年前的袁振奎是多么神采奕奕,精神癯烁。在袁家人眼中就如一座不倒的山脉。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袁振奎精力不够,不代表他脑筋不清楚,不是过节过年,孙子丢下大陆分公司不管来新加坡,不会光为了探望他这个老头子。
“爷爷,我们袁家是不是要从大陆撤资了?”
“你听谁说的?”袁振奎皱眉。“大陆的投资正开始产生效益,为什么要从大陆撤资?”
“我以为六叔是奉了爷爷的指示才在申市发表那种不当观点。”
“什么观点?”袁振奎浑浊的双目睁圆。
袁明毅将袁惟慎在申市所作所为挑了一些说出,尽量挑温和的一些事例,以免过于刺激到袁振奎。
“荒唐!四十岁的人说话何如四岁小娃?”袁振奎觉得荒唐。有哪位商人到别人地盘做生意还痛骂主人,鄙视主人?这种行为哪是拖后腿,根本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
“爷爷,当初我到大陆发展,只有您和四伯支持,六叔最反对。”袁明毅委屈道:“今年六叔来申市,明毅万分高兴,以为获得了六叔的肯定,谁知道...谁知道...”
说到此处,袁明毅眼眶发红。
“明毅,别说了。”袁振奎脸色难看,他还活着呢,儿子就在眼皮底下欺负孙子了,等自己百年后,孙子还不得给那几个叔叔伯伯给生吞活剥。“明毅,爷爷还能活上几年,只要爷爷活着,不会让你欺负到你。”
“爷爷,您也不能太偏明毅。”
袁振奎摸摸孙子的头顶:“你这孩子,最为别人着想,是我们袁家最有孝心的一个。”
袁振奎从孙子为母亲姜虹所做的一切得出这样结论。
明毅母子当初被接到港城,忙于工作的袁振奎无暇照顾他们,土里土气的袁明毅和母亲被袁家人排斥,生活上提出的要求总被忽视。姜虹感觉压抑,病情接连复发。
为了给母亲一个不受歧视的居住环境,袁明毅发奋读书,用奖学金和袁振奎发给的奖励将姜奶奶接到港城,并在外面租了房子,让姜虹和姜奶奶搬出去居住。那年,袁明毅才十三岁,也让袁振奎刮目相看。
“明毅,好好干,你在大陆的打拼,以后都会是你的。”袁振奎的意思是,自己百年之后,大陆的资产将分配给袁明毅。
“爷爷。”袁明毅惊讶,袁氏投资在大陆资金将近二十亿,二十亿投资已经成为优良资产,远比叔叔伯伯以后平均分到的遗产丰厚。
“这次回来不要急着走,多陪爷爷两天吧。”如果可以,袁振奎希望最疼爱的孙子可以一直陪伴自己。
“我会在新加坡留一个星期。”心腹大患解除,袁明毅浑身轻松。
袁振奎闭目躺到软椅上,以后绝对绝对不能让六儿子掌握袁氏核心。
十月底的太阳在六点左右就落下了,申市即将进入繁华的黑夜。
杨国新在苗三走后溜下楼,调酒师师小丁在吧台内擦着杯子,两三个侍者围在一起闲聊。
“小丁,来杯螺丝刀。”
杨国新坐在柜台边的高脚凳上左顾右盼,寻找搭讪的目标,可惜时间太早,晚上七点不到,酒吧里的顾客冷清,只有两对顾客坐在角落窃窃私语,都是男的,没有走错门的女顾客。
小丁朝杨国新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嘲笑道:“老杨,今天苗哥放过你了?我看你走路挺精神的。”
“小丁,你说的什么话,我哪天不精神?”
小丁这么一说,杨国新的脸一下就黑了。苗三yù_wàng强,天天有需求,难得放过他的日子,杨国新屁股不疼,总能让小丁看出来。
见杨国新狡辩掩饰的狼狈样,小丁哈哈一笑,将调好的橙黄鸡尾酒推给杨国新。
三位打扮新潮的年轻人嘻嘻哈哈进入酒吧,看到杨国新先是眼睛一亮,细看出年龄,便摇头放弃上去勾搭的想法。
“现在走错路的人太少啊。”见进来的顾客都是男性,杨国新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酒吧都开八年了,也只有外地不长眼的女人才会摸进来。”小丁幸灾乐祸。
有特色的酒吧名声已在申市传开,喜欢到酒吧娱乐的女顾客根本不会进来,外地到申城消费的女顾客少之又少,杨国新能搭讪女顾客的机会也越来越无。
“唉,桑拿洗浴那里要准我去消费有多好。”喝了口螺丝刀,杨国新嘀咕。
桑拿洗浴中心里面有小姐,很多年轻貌美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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