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玉被摩罗方丈亲自接引到了禅院,确切的说,是净空生前的禅院。
“这就是他以前住的地方吗?”闻如玉是第一次进净空的祥院,看着那些古朴的摆设,一尘不染的茶具,还有一个光亮的木鱼,草编的蒲团,只能容纳一人的石塌,旁边还燃着袅袅檀香的青烟。
屋子里是净空身上那好闻的淡淡檀香,闻如玉看着看着,泪就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苏玉清被引去了前院佛堂,闻如玉则是被摩罗方丈单独引来此处的。
“净空的舍利在你手里吧?”摩罗方丈答非所问,眼神里古井不波,看不出他因何会问这个问题。
闻如玉也没有隐瞒的想法,点点头道:“嗯,是杨易给我的,方丈想要回去?”她可不想还,那是净空的,净空的就是她的,没毛病。
摩罗方丈呵呵一笑,道:“并非如闻姑娘所想,老纳只是随意一问,正好,净空的遗物也一并交由你保管吧!”
说着,就有小沙弥捧着一个半新旧的藤编盒子走上前来,闻如玉心头一振,眸光看向那方小盒子,看上去不像有什么重量,难道净空真的有东西要留给自己?
正想着,就见摩罗方丈将那方藤编的盒子接过来直接就递给了她,“这,就是净空的遗物。”
闻如玉接过盒子,泪湿的眼眶一片模糊,耳边传来摩罗方丈吩咐小沙弥的声音,“把闻姑娘带到西边女香客的院子歇息去吧。”
“是,方丈师叔袓。”小沙弥有些奇怪地看着闻如玉,不知她为何而流泪,刚才方丈都没多问,他自然也不敢多问,只伸手一引,道:“女施主请。”
闻如玉微微点头跟上,捧着那个并没有什么重量的盒子,手却是沉得厉害。
想到净空,她的泪就没完没了的往下掉,他走的时候会不会正在想着自己,他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要看上她最后一眼,他最后是带着微笑而去的,是因为解脱还是因为放了她自由……
呆愣愣的,闻如玉只知道跟随小沙弥走,竟是连怎么进的厢房都不记得了,她的眼里,此时只有手里的那一方小小的盒子。
“你要是能听得见我说话就好了。”因为中间有十几天的间歇性失忆时间,她并不记得净空为何而发病,又是因何要圆寂,所以,在她心里,净空还活着,一直都活着,从未离去。
轻轻摩挲着藤编的盒子盖,想着第一次见到净空时,他那颇为狼狈的模样,想到她救下他之后的第一次牵手,想到他那时为何而红了脸,她轻声一笑,笑得泪眼婆娑,“我真是一个傻瓜,我就是个大傻瓜,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说。”病了也不派人告诉她,难道他以为自己的心就真的是铁打的吗?
原来,在那时候净空就对她有了感觉,只是她在这方面天生神精大条,没有察觉,后来净空还跟随她一起到上京。
再后来,是她让净空给臭老头治病,净空为了不让她伤心,引毒入体,这,才是净空病重的最大根源吧。
“呵呵,原来,我才是害死了你的真正凶手,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她看得如此重要。
捏紧的拳头里,闻如玉的指甲早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而不自知。
拳头松开的那一刻,她才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刺痛,但这一点痛楚却不及心上那千刀万剐之痛的万分之一。
颤抖着手,将那小小的藤编盒上的扣子打开,慢慢掀起的一角露出了一张微微泛黄的信封。
信?净空的遗物里怎么会有信?
想起摩罗方丈说净空的遗物就由她来保管的话,她的心微微收紧,模糊了视线的泪水被她狠狠擦去。
打开信封的时候,闻如玉有些迫不急待,摩罗方丈既然把信交给她,那就代表她是可以打开这封信的,那这封信就是留给她的。
信封上没有落款,空白一片,打开信封时闻如玉有些激动。
好不容易才能视物的眼,当她看见信里的内容时,泪再一次忍不住掉了下来。
信上的字体是小篆,写得十分工整,只是字里行间微微缺些力道,闻如玉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净空在临终之前有病在身的原故。
看着那一行行小字,她的脑海就突然出现了一副令人心疼的画面。
净空面色苍白地在石塌上打坐,被人掺扶着拿起了狼毫小笔,一笔一画艰难地写下心中所念。
那张宝相庄严的脸上,唇角微微上扬出一丝不易查觉的弧度,好似初见时那红着脸羞涩着低头时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想到了谁,所以他唇角那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深……
随着他手腕微微的晃动,一行行带着浓浓思念与不舍的小篆在他应运而生。
玉儿,我想我应该是可以如此叫你的吧!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一次也许就是永远了,第一次用常人的口吻写信,有点生疏,别见笑!
看到这里,闻如玉泪如雨下,想起净空与她见面时动不动就来的那一句阿弥陀佛,像信里这般说话,真的好亲切,只可惜,她永远都无法听到净空亲口与她如此对话了。
擦干泪水,她继续往下看,“我是一名动了凡心的僧人,我承认初见你的那一刻就动了情,摩罗方丈说你是我的劫,可我不觉得你是劫,你明明就是你,如何能是劫?情劫难过,但与你,我是开怀的,欢喜的,幸福的……”
闻如玉的泪如开了的水闸,哗啦啦地往下掉,“深知你的脾
喜欢金科如玉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