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城也愣了一下,随即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继续剥虾,只希望季文不要多想。
季文没说什么,他现在已经对李林城无话可说,只能把李林城当作一个不认识的人,当作季野新找的学习伙伴。他拉了把椅子坐过去,拿了只虾感叹道,“我都没这待遇。”
“李林城不常来,爸妈说感谢我在别人家蹭了那么久的饭。”季野辣的不行,哈哧哈哧地吸气。他觉得季文对李林城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可能李林城的转变之大,除了自己就是季文最清楚了。
李林城埋头吃,他也不是很清楚应该和季文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因为季野的缘故,他希望和季文没有任何冲突,甚至可能将来有一天他会迫切地需要季文的帮助;但是这种关系的改进不是他说了算,他只能尽可能安静地不引起季文的反感。
“你的确没和他们联系了。”季文手上的虾壳咔嚓一声被咬碎,吸了吸鲜辣的汁液,他看向李林城和季野,“我也不是管天管地,反正你不把季野往歪路带就行。”
李林城心想我是没把季野往打架斗殴的路上带,但说不定把他带上了一条更艰难的路,你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打死我。但这都是他自己在心里想的,说出来的话是,“我总不会害他。”
“李林城期末考得挺好的。”季野插嘴说,仍是不住地吐舌头吸气。家里的龙虾太辣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还这么畅销。刚说完,李林城递了一杯凉水过来,季野抱着就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知道了,你都和我说过好几遍了,你自己考得好都没这么得瑟。”季文无奈。他已经习惯了季野在他耳边说,李林城期末考的好,李林城学习特别认真,李林城每次错过的题目都不会再错,李林城不会做的题目从来不假装自己会……他简直不明白,怎么李林城遇上季野就跟基因突变一样?他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我就是说一下嘛,以免你总觉得我没干正事儿一样。”季野咕哝道,解了一点辣,看着盆里的龙虾,又忍不住伸手了。
“我也不知道把别人的成绩提上去算什么正事儿。”季文并不顾及李林城就在旁边,闲聊似地说。
“我请季野当家教来着,每周一百块。”李林城忽然说。
季野愣了一下,把手中的虾放下了。就算季文说什么不是正事儿,李林城也不能这样说啊,他以为“家教”只是说着玩的,但和季文这样提起,就好像真的一样。
“嗯?”季文停下了吃虾的手,“季野没说啊,我还以为是义务的。”
“我也是才和他说,毕竟让他义务太长时间也不好。就从暑假开始算。”李林城说,“这以后总算是正事儿了。”
季文没想到李林城是在意这个说辞,忽然笑了起来,“就是开个玩笑,算我说错了。”
李林城没笑出来,因为他看到季野沉静中隐藏着微微怒火的脸,就知道自己刚刚一定说了什么特别错的东西,季野真的生气了。
“先吃吧。”季野说,他重新拿起碗里的虾,只是这只已经冷了。在季文面前,他不想多说什么,尽力把脸上的薄怒褪去。旁边有桌客人开始行酒令,呼呼喝喝的声音引人注意,季文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再转过头来时,季野已经恢复平静。
“季野教你肯定特别认真,他从小就特别认真。”季文吃了好几只虾,喝了口水,定了定心思,对李林城说,“李林城,拜托你个事儿,我过段时间就要出去打工了,要是季野有什么麻烦,你能帮就帮他一把。”这也是他不再干涉季野和李林城一起学习的原因之一,自己要出去打工,万一有什么人因为自己的缘故找上季野的麻烦,李林城总能够帮得上忙。
李林城闻言愣了一下,季文要出去打工了?季野没告诉自己啊。
“哥,这不是还没说定吗?爸妈都还没同意呢,你还是把高三读了吧。”季野听他哥的语气,似乎已经无可转圜,但还是想再劝劝。
“我已经决定了,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还给别人添堵。”季文奋力咀嚼着尤其辣的虾壳,就像在消除什么情绪。
季野知道自己的话对他哥没什么大的影响,只好闷头吃虾。
吃完一大盆龙虾,李林城起身说该走了,季野没留他,只是说我送你,两人一起出了店门。
大雨刚刚停下,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闷热的天气被消解了不少,人们轻松地踏水出门。
李林城开了自行车锁,季野在旁边说,“到河堤去。”
“啊?”李林城愣了一下,又想到季野肯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讲,回答道,“好。”
他骑上车,季野坐在后面。
暴雨过后,路面还有些积水,鼻子闻到的是泥土混杂着树叶的味道,让人想起很小的时候。季野正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最终得出的原因是,他不想和李林城变成付钱家教的关系。这种说法让他非常难受,特别是在季文面前。季野又想,那次对秦宇说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好像那只是他和李林城一起谋划的恶作剧,让一个无关的人从他们的世界里走开,很邪恶,但是又有点开心。而这次不同,李林城没和他商量就对季文那样正式的说,让他怀疑李林城本身是否就是这样想的,把他界定为家教,季野不能接受。
“是因为我说家教的事情?”李林城问,他说着停下车,河堤已经到了,河里的水很大,堤上的石凳上面都是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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