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做最後的道别,也像是最後的挽留──东边的红光渐渐的藏不住了,低头一看,花圃里的花儿像是也意识到了这点,陆续的收敛了韶华。
原来是,昙花,只是一现。
犹如那份过於沈重的爱,一生只有一次。
只一次,若是错过了,便从此撤离,毫无踪迹可寻!
身後地上,忽然飘出一人的身影,无声无息。
“启禀主人,郁莫书已经进入诸国交界之处,一切都如主人所料。”
是麽,哈哈哈……郁莫书,你的动作可真是快啊──我才来王城没多久呢,你就已经做到这地步了。
扯开嘴角轻笑,男人将黑色斗篷的帽子,重新遮住头颅。转过身子,面对著黑衣人道:“只要让他最後死在我的手里,其他的事,就不用再向我汇报了。”
“是,主人!”黑衣人微微一颔首,如来时一般,身影一闪便消失无踪了。
若仔细看,不难发现,此人身上的服饰,与前段日子,在城郊森林中刺客所穿著的,是一模一样,毫无半点差异!
看来,王城之内,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郁莫书从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嗜血。
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真是恨不得,就这麽扑上去,撕裂那张奸诈的嘴脸!
“姓竹的,本将军警告你,要麽乖乖让路,要麽把东西交到本将军手上,否则,咱们今天没完!”
青年轻蔑的道:“没完?呵,我倒是想看看,郁大将军的没完,到底是什麽样。”
郁莫书那个气怒,“有本事单挑,找帮手算什麽英雄好汉?”
青年砸了砸嘴,摇头可惜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自然不是什麽英雄好汉。只是,郁大将军您是啊。堂堂天邪第一少将,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过不去,传出去的话可就有辱威名了。”
如果能扳倒这只怪胎,郁莫书倒真不介意名誉扫地!
恨恨的盯著被四方高手围在中间,气焰嚣张的青年,郁莫书心中纵然气恼,却是慢慢的收敛了火爆脾气。若是连这几人都能闯过去,他郁莫书简直就可以不用等圣旨,单枪匹马就能去端了那三个碍眼的小国了!
他根本就不是那些老江湖的对手。
轻叹了一声,郁莫书实在没有心思在与青年胡搅蛮缠下去,“竹大爷,放我过去吧,我是真的有急事。”
“急事?”像是听到什麽天大的笑话,青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这闲赋在家,被派去巡大街的落魄将军,能有什麽急事?别逗死人了!”
郁莫书见他丝毫不在意,就将自己的底给捅了出来,心底暗骂:该死的,消息怎麽这麽灵通?真是见鬼!
郁莫书的沈默,让青年以为他是真的哑口无言了。心中刚一得意,却听得郁莫书说道:“姓竹的,你明明知道我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吗?别否认,其实你是知道的吧?他回来了。”
“是又如何?对於身为你救命恩人的我,让我耍耍也不行麽?”
“哼,迟早有一天,你会把自己也给耍了!”郁莫书抱怨道,没有注意到青年微垂眼帘的小动作。“把东西还给我吧,十年前的旧账,是时候该算算了。拖久了,我都快不记得了。”
要不是那个人主动找上门,他还真忘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好。
“我这儿的规矩你是清楚的。我知道你没钱,也就不多为难你了。所以,十万两黄金就就作罢,只要你肯留下四成的内力,就可以了。”
“四成内力?”郁莫书呢喃,这代价可真大!不过,能免去十万两,也算少了一件麻烦。
见郁莫书面露犹豫之色,青年轻笑,道:“怎麽?你舍不得?”
郁莫书摇了摇头,“也不是。”当初和青年做这笔交易的时候,他就知道後果如何。“只是突然觉得你也是蛮有人性的,居然不是要我的性命。”
青年但笑不语,他可不是仁慈,而是还不到时候。
对身前的几人交代了一声,青年转身向前方走去。
郁莫书知道他是要自己跟上,便迈开步伐,小跑著跟上。当然,他不敢超过青年,谁知道前方有什麽机关等著自己。
接过在谷口处等候多时的仆人递来的貂皮大衣,青年挥退了众人,带著郁莫书一路进入了偏僻的小径……
虽然有了准备,但在踏过石碑进入谷中之後,看到的俨然是冰天雪地之後,郁莫书心中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明明就是七月天,这里居然还是如十年前那般,冷风呼啸,百里冰封,冷得让人直发抖!一望无际的白,高耸的山峰之顶,积雪皑皑。阴沈的上空,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来场暴风雪。
一路上一成不变的景致,让郁莫书不禁产生一种‘十年如一日’的幻觉。
似乎,这十年来,一切都没有变化,还停留在那一天──日落十分的城门之上,那个人用凄冷的嗓音,对他说:动手吧,我等的人,不会来了。
接著便是手起刀落,一片刺眼的血红。
那一瞬间,他,分不清是夕阳如血,还是血染了双眸……
华灯初上,王城大街的夜依旧热闹非凡,甚至比白天更为繁荣。
因七夕佳节将近,街道旁的摊位一派喜庆的红色。同心结,鸳鸯花灯,花烛,等乞巧之物,随处可见。
摊位边,不少妙龄少女成群结队,三三两两嬉笑著,引来过往行人的注目。想来,不过一年的光阴,凡心初动的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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