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齐慕文总算气喘吁吁地进来了,黑着脸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给她,“实在没法子,只好把爹给我的金银铺子折价抵给了人,加上我自己存了些,这里一共是三千两。”
阮夫人一听儿子把最值钱的一间铺子给卖了心里又是一痛,心说那什么人啊可真会趁火打劫的,就那地段那铺面那生意,怎么说也值两倍的价钱!
可这会儿也着实顾不上了,就算把这钱算上那可还差三千两呢!
还是儿子一句话提醒了她,“如今已经是没法子了,娘就一口咬定到了你手里就只这么多就完了,我就不信郡主活着的时候全用的府里公中的月银,自己一分钱体己不花?按家里太太的例一个月就只得十两银子,郡主带来那么多人,平时又开销惯了,她不自己拿钱出来怎么够?这个就是薛家也是该明白的。”
阮夫人听着这话在理,又有儿子陪在身边,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一些。
等齐老爷回来,她也不敢问他昨儿去了哪儿,只陪着小心告诉他一切都备妥了,齐老爷只闭着眼睛哼了一声,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往小老婆房里去了。
第二天请来了薛家人,鲁国公依然没有露面,想必是不肯给齐家这个面子,只来了薛淮和鲁国公府的几位老管事。
齐老爷虽不愿当着比自己还小了几乎快二十岁的小舅子低声下气,可有什么法子呢?
只好陪笑把阮夫人找补出来的财物都当着他们的面一一清点,又把事先预备好的谎话给真的一样有板有眼地说了。
总结下来一句话:都是家里一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偷的,还好发现的及时,大部分贼赃都已经追回,还有几样实在被倒了好几手不知去向的,齐家也会想法子照价赔出来。
薛淮冷冷一笑,“原来原是个奴才搞的鬼,要不是慕安误打误撞给撞出来了,那奴才可是发了大财,就这么一天两天偷着往外运,不出个一年半载也得成个小财主了。不过这也是个妙人,他既然把财物都弄出去了,怎么都没花?居然还能还出这么多来,我们原以为就算逮到了人也只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实没指望还能追回来这许多。”
言下之意,普通的小贼哪里可能赔得起,也只有齐家这样的财力才能变通出来。
齐老爷被他讽刺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到底是自家理亏,也不好反驳他,少不得忍气吞声,只求此事速速揭过就算了。
可他并没想到就算他们把东西赔出来了,可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齐家私吞了原配财产的流言还是无声无息地传了出去。
紧接着便有颂雅的婆家来人,说是家里的老太爷病了,请了天师批了命,说是命里犯个什么星,往后五年家里都不能办喜事。
也就是说,颂雅如果还想嫁过去,那得等到二十二岁等成个老姑娘。
而阮夫人好容易给齐慕文张罗的那两家,早先因为谢白的事儿已经黄了一家,另一家似乎还有些意思,毕竟魏国公府的名头在那儿,可这事儿一出来,人家立刻就托了中间人上门,直言儿女婚事不必再提。
这些都是后话。
只说齐老爷花了些银子在一干仆役里找了个替罪羊交给了薛家,自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谁知道也不过睡了一晚上安稳觉,第二天一早那最不省事的大儿子齐慕安又到他房门口守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一章肥的,黄桑们,臣妾的表现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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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不耐烦地听完大儿子的想法,齐老爷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当即吹胡子瞪眼地破口大骂起来。
“胡闹!老子还没死呢你臭小子就想分家?你干什么,才得了你娘拿出来的钱还不知足,还想再来榨干你爹?别做梦了,还不快给我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齐慕安并没有弯腰去捡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阮氏拿出来的钱本来就是我的,怎么,到了她口袋里现在还给我就成了她给我的了?
心可真是一点儿也不贪啊!
“爹,您先别生气,儿子并没说要分家产,只不过想先出府去单过。您想想,娘这一出闹的这样难看,现在儿子见了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往后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岂不更加尴尬?儿子这么做,也是给彼此留个余地。”
齐老爷连连摆手不许他再说下去,要知道这次这件事原本是可以安安静静自家人关起门来悄悄解决的,可全给这个不中用的蠢材给搞砸了,这会儿才三两天的功夫就弄得满城风雨,自己现在真恨不得从没生过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哪里还肯浪费时间听他说话。
“你给我听好了,老子一天没死,你就别想动那些歪心思!败家子!搅家精!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便罢,再出去生事,看我不打断你两条狗腿!滚!”
齐老爷一顿发作,紧接着齐慕安就被两个丫鬟给“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齐慕安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发言稿一句也没能用上,自从他穿越以来一路都顺风顺水,自以为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想到面对混蛋老爸的权威,自己还真的就算占理也成了个没嘴的葫芦,有苦说不出了。
跟着在花园里遇上春风满面的谢白,看他用一副看落水狗的眼神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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