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他应该在总参开一天会,中午回来,自然不准备去了,要在家呆着。
林斐在跟踪自己。阮君烈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阮君烈叫人上茶,陪林斐坐下。
林斐在客厅里,喝下一盅茶。
阮君烈心中揣度着,与他闲话。
两人说一会,喝饱了茶水。
林斐环顾左右,说:“叶兄的伤好了?小弟今天来,想顺便看望一下他。”
见他又来找麻烦,阮君烈口气冷淡下来,说:“宾卿睡了。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
阮君烈如此回护,林斐并不意外,笑一笑。
林斐放下茶盅,扬起眉毛,说:“阮兄,不如去你的书房?”
阮君烈等半天,终于等到这一句,立刻站起来,伸手比一下路,自己先去。
林斐跟着他,两人走进书房。
阮君烈关上门,又合紧窗户。房中安静。
林斐坐到皮椅上,翘起腿,不急不躁地等着。
阮君烈摸出一包烟,扔过去,讪笑道:“说吧。”
林斐接住烟,取出一根香烟,先不吸,放在鼻子上嗅嗅。
阮君烈双手抱胸,坐在他对面,等他开口。
林斐嗅了一会烟丝,幽幽叹道:“阮兄,你家外好。”
阮君烈家中的香烟是“大重九”,为缅怀护国运动而起的牌子。此烟是名流的爱物,几百大洋一包,通货膨胀之后,贵得不可思议。
阮君烈咧开嘴:“你喜欢,走的时候多带点。”
林斐连连推辞,摆手说:“这怎么好意思。”
见他来这一套,阮君烈嗤笑起来。
阮君烈大方道:“你我之间,何必客气。你需要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准备。”
林斐一拍大腿,赞道:“够义气!”
林斐热情洋溢地说:“阮兄,我就是佩服你这一点。你很讲义气!有肝胆!”
阮君烈哪里看得上他。
阮君烈挂着稀薄的笑容,啪得一声,用打火机打出一簇火苗。
林斐凑上去,点燃香烟,有滋有味地吸了一会。
阮君烈也点一根烟,吸了两口。
林斐爽够了,露出笑容,像狐狸一样看着阮君烈,笑道:“阮兄,想不到你四海皆朋友,与共军的交情也不错。小弟我想不到啊,哈哈。”
林斐的话一落地,好像惊雷一样炸开。
阮君烈维持不住笑容,一下站起来,眸子变暗,身上散发出汹涌的怒气,变脸道:“说什么鬼话!”
林斐夹着香烟,楞了楞。
场面冷下来。
阮君烈收起不快,强笑道:“何出此言?你别开玩笑。”
阮君烈的反应很大,林斐没想到他这么激烈。
不过林斐也不意外,这种事被当面戳穿了,阮君烈难免丢面子,心里发虚,强行抵赖一番。
林斐暧昧地笑笑,安抚地伸出手,在他身上拍拍。
林斐说:“阮兄,不会有人说出去。何必紧张。”
阮君烈将他的手摔开,心中不快到极点,依然坐下来。
阮君烈冷道:“你编出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见他继续抵赖,林斐冷笑一声:“阮兄,这话就不通了。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不记得?”
阮君烈暗骂一句,锐利地盯着林斐。
看来不敲打不行。
林斐收起好态度,冷下脸,说:“阮兄,刺客丁云鹏同共匪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为什么给他钱。还有,你与共匪没有交情的话,何必雪中送炭,跑去给他们报信,让他们跑路?”
林斐说的前半句,尚且在阮君烈的准备中,后半句,他完全听糊涂了。
阮君烈指着自己,诧异道:“我给他们报信?”
林斐笑笑,不疾不徐道:“是啊,下大雪。你都不嫌累,拼命往山上爬。讲义气啊。”
阮君烈回想一下,忽然脸色剧变,呼吸急促起来,用手轻轻遮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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