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闻言,顿时蜷缩着身躯,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身,说:“梨,我……怕!”
我咬紧牙关支撑着两人的体重,四肢死死地扣住牛腹,不敢有一丝地松懈,终于,待人声渐远,我方才笑道:“秋水,别怕!我们暂时安全了!”
“梨……”秋水的声音极轻,略带忧虑,惹得我微皱眉头,低声回应道:“恩!?”
秋水哽咽说道:“你流了好多血!”
闻言,我轻叹一声,缓声呼道:“秋……水!”
“恩!?”
“我为你所做的永远不及你为我所做的多!”我把话说完,扣紧牛腹猛地翻身,跃上牛背,抬头眺望四周。茫然无际的草丛,五百头公牛所剩不过百只,零零星星地落于草场,秋风淅淅,隐含一片荒凉之意。
远方传来马蹄声,想来定是无义的军队。我跃下牛背,抱着秋水窜入丛林,朝与梅若清约定的位置狂奔。萧瑟的秋风划过,黄昏的霞光暗淡,昏暗的丛林于我更有利。我灵敏地甩掉身后的追兵,匆忙赶往与梅若清约定的枫树林。
我搂着秋水匆匆赶到约定的地点,背靠树干静静地等待。方才情况危机,我只顾着逃窜,未察觉秋水全身发烫,见他双颊赤红,眉头紧锁,不停地呓语,似是高烧昏迷。我顿时焦急地环顾四周,猜测梅若清为何还未前来。
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飞来,划过我的手臂,割破衣袖,锋利的箭头刮过皮肉,留下一道血痕。
“谁?”我警觉地闪入树后,将秋水护在怀里。
一阵狂风刮过,四周树影摇摆,枝叶哗哗作响。我警惕地环顾四周,受伤的左臂逐渐失去知觉。
麻药!
我即刻用右手解开绑着秋水的腰带,轻柔地将其置于树干旁,然后迅速地拔刀放血。
麻药使我的左臂完全无法动弹,避免情况继续加深,我用腰带绑紧伤口以上的臂腕,靠着树干努力舒缓麻痹的左手,与此同时,右手却始终不忘抓紧秋水瘦弱的左手。
秋水!
时间过得极慢,我的四肢冰冷,麻药使我感受不到左边肩头的箭伤,这恐怕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然而,这并不值得欣喜,紧接着,一阵脚步从远处传来。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使我陷入绝望,仔细倾听,方才察觉,来者只有一人!我忙拔出刺刀,还未摆出攻击的姿势,一支冷箭再次擦过我的右手腕,右手的刺刀掉入脚下的草丛。我焦急地想用左手拔出墨梅刀,不想,左手尚未恢复知觉,根本不受控制。
时间缓缓地流逝,麻药顺着血管流遍四肢,我的神智开始模糊,身躯不受控制地靠着树干往下滑。此时,熟悉的脚步声停在身边,一道模糊的身影映入眼帘,压住我的手臂,取下我腕上的铁环。那个人离开的时候,顺手拿走了我特制的武器。
狂风吹动草丛,一片枯叶落下,划过我的脸颊,然而,我却无力感知,绝望于心底缓慢地扩张……
我努力地挪动麻痹的身躯,试图靠近昏迷中的秋水,然而,我的身躯逐渐地失去知觉,意识亦越来越模糊,然后,我似乎看到一抹高大矫健的身影,以及一道诡异的绯色光芒。我使尽最后的力气,拼命地朝那人呐喊道:“不要伤害他!”紧接着,视线一片模糊。
昏迷之中,那道绯红的光芒逐渐地放大,像一阵血色的浪潮朝我扑来,接着,化成一条条残断的蛇肢,散发着恶臭,缠绕着我的身躯,不停地挪动。
秋……水!我低声地呼唤,伸手想要拉住身旁的人,然而,触摸到的却是一具骷髅……
“啊!”我喘息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床顶绣虎的幔帐。我坐起身伸展四肢,除了肩头的箭伤,其它的伤势并不重,环顾四周,只见袅袅轻烟从香炉升起,扑入鼻息。
这是……无义常用的熏香。
我无奈地叹息一声,步下床榻,缓缓行至窗前,我推开窗,雨水猛地扑进来,湿了肩头的纱布,淋湿的肩头逐渐传来一股疼痛。
电闪雷鸣,风雨飘摇,
庭院昏黑,花草凋零。
我逐渐记起昏迷前的境况,思及红石剑闪烁的诡异光芒,恐惧感从心底涌向四肢,双手交叠,环抱住雨水冲刷得冰冷的身躯,于心底喃喃自道:如果秋水死了,我怎么办?思及此,脚底像踩入绝望的沼泽,只感身躯正于绝望中下沉。
“梨!”
“梨!”无义的声音于身后响起。我缓步转身,一抹血红的身影映入眼帘。昏黑的房内,无义的眼睛异常地明亮,灼热而殷切。
我无意识地问道:“秋水呢?”
无义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一点无奈,过于复杂的情绪,教我猜不透,亦不想猜。我继续追问道:“秋水呢?他是不是……”我止住了话语,盯着无义,半晌,幽幽说道:“我要见秋水!”
无义闻言,冷哼一声,道:“你是在考验我的容忍度吗?”
“我怎么敢?”说到此,我放低了身段,轻柔地哄道:“我只远远地瞧一眼,确定他是否平安。”
我凭窗而立,任风吹雨打,目光灼灼地盯着无义,静静地等待他的决定。
“好!”
无义冲过来tuō_guāng我身上湿淋淋的衣裳,用披风裹住我,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
屋外候着撑伞的卫兵,我缩在无义的怀里,乖巧地依附无义温热的胸膛。他的心脏嘭!嘭!嘭!地跳动,我隔着衣襟亦能感受得到那灼热的体温。
那两支冷箭到底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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