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轻扬,冷冷一笑,道:“这与我说的故事有关。”
“什么故事?”
我放下酒壶,环顾四周,见院内并无他人,方才缓声道来:“吕不韦是阳翟的大商人,他往来各地,以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所以积累起千金的家产。可他想做一宗大买卖。”我故意稍作停顿,见引起梅若清的兴趣,接着说:“子楚是秦王庶出的孙子,在赵国当人质,他乘的车马和日常的财用都不富足,生活困窘,很不得意。不过,最近他被一名叫吕不韦的商人引为知已,不但赠送五百金,最后还送了一名绝色的姬妾,此女名赵姬。”
“如此大方,不知有何利益呢?”梅若清问得轻巧,我并没有忽视其眼中的疑惑。
“没多久,吕不韦献计让秦王把子楚接回了秦国,继承王位。那位赵姬成了皇后,儿子嬴政成了太子。子楚逝世,传位嬴政,吕不韦封宰相,广纳门徒,把持朝政,年幼的秦王政不得不喊其为仲父。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举杯畅饮,而后问:“梅少主觉得这个吕不韦生意做得怎么样?”
“不过是运气!”
我狂笑一阵,摇头道:“你此次卖了我与秋水,赚了万两黄金,却只能免两次税,而这些都是义王的权势,在楚国他还不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梅若清的脸色稍黑,眼底尽是盘算,我继续道:“这个故事还没有完!话说秦王长大后,南征北战,一统天下。某日,其母告诉他,其并不是秦氏子孙。”
“啪!”地一声,梅若清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落地。梅若清面色苍白,貌似惊恐,低声喊道:“白梨你好大胆子!”可他藏不住眼底流窜而过的贪婪。我扬起嘴角,温润无害地微笑,开口说出的却尽是大逆不道的话。
“吕不韦是我所见过最懂得做生意的人。他明白,种田能获利十倍,买卖珠宝能获利百倍而建国立君则获利无穷。相反,梅少主却白白丢失了这个机会!还以为自己赚了,真真真可笑!”说完,哈哈大笑数声,留下已然呆傻的梅若清,步入玄武宝殿。
我猜梅若清会将三棱刺还与我,可等到秋好院建成都不曾再见过他。
我搬回秋好院那日,一名仆人告诉我,梅公子传话,那东西不是他拿的。
如果不是他,又是会是谁?
至此之后,定期会有仆人传话,大多是秋水的消息。
梅若清,你这算什么意思?补救吗?
可惜,悔之已晚!
我首先见的是嫣云。
只因为,我不放心秋水留在义王府,无义在我眼里就是定时炸弹!
嫣云高了些许,人更纤瘦,脱了稚气,明眸皓齿,尽得嫣氏皇族的俊美,容貌上与嫣鸿有三分相似。
我端坐于凉亭,石桌上摆满嫣国的莱肴,还有我至爱的梨花露。嫣云殷勤地给我倒酒,倒一杯,我喝一杯,如此二三。嫣云性子急,按捺不住,先了开口:“你真是南哥?”
“你觉得我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也会有人假扮吗?”
“可你的脸?”
“我撕毁了今世的脸,上天给了我前世的脸。”嫣云半信半疑,目光往我身上扫,道:“我记得南哥的左面胸口有一颗痣。”我轻笑着解下衣袍,而后穿好,道:”我此次来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希望你顺从情王!”
酒杯落地的声音,尖锐刺耳,惹得远处的两位王爷朝这边瞻望。我弯腰蹲下,捡起一块锋利的瓷片。阳光下,瓷片散发出寒冷的青瓷光。
“秋水瞎了!”我把锋利的瓷片置于腕上,淡淡的筋脉显得异常脆弱,像极了秋水。
“无义不会这么放过秋水,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说到此,我仰视嫣云,逆光之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秋水伤了哪里,我就割伤哪里?”
“你这是威胁吗?”
我伸手抚摸嫣云愤怒的脸,轻柔地说:“情王对你用情至深!他为人狡猾,唯独对你不施诡计。只要你接受他的感情,提出要秋水相伴。”
“你这是求我吗?十三哥!”
我放下手中的瓷片,不管一地锐利的碎渣,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然后仰视嫣云的眼睛,道:“是的,我求你!云儿!”
“你凭什么?嫣鸿已告知我,你出卖了嫣国!”嫣云的语气中充斥着怒意。
“云儿,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嫣,况且那是鸿的嫣!”
“楚国人逼死了母妃!”
“那不是我们的母妃!那个女人根本不能生育!”
“你说什么?”
我稳住过于激动的嫣云,道:“皇后控制后宫妃嫔的饮食,杨贵妃根本就无法怀孕。”
“那我们?”
“我们是嫣的皇子,母亲却只是杨贵妃的婢女。她把我们的母亲安排在床前,让她半夜与父皇厮混,等生下我们,再把我们的母亲赐死。”怀里的少年颤抖得厉害,泪水默然地溢出眼眶。我安抚道:“一切都过去了!”
“哥哥!”
“云儿!”
“我帮你!”
我紧紧地拥住嫣云,从心底涌出感激之情,阳光下,我感受到一丝温暖,一丝希望。
屋外绵绵地细雨拍打得枫林沙沙作响。
我慵懒地瘫于软榻之上,空气里的熏香引得我晕晕欲睡。小太监递上剥皮的柑桔,我伸舌卷进口中,抬头就见无义怒气冲冲地进来。
“嘭!啪!”他发狠地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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