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人,美国人。嗯,也许我应该换一换思维了。我要负责的战争或许并没有那么大。”缩在沟壑中的卢安对自己的在这场任务中的行为进行反思。
在卢安还是孟位的时候,对战争的概念不局限于一场战役,个人胜败,而总是思考着自己这一类人的行为在战场上的战略意义。在遇到战争时,卢安秉承这这样的惯性思想。
当精确制导炸弹从天空的云层中降落时,卢安确定自己完成了这样的战略胜利。然而这样的胜利,属于这个位面的美军。但是不一定属于自己。
卢安很敏感的察觉了李三祥和白露的反应,李三祥和白露现在的主要注意力是集中在元一所指定的时空入侵者上。
虽然卢安的躯体在十五岁,但是卢安不是小孩子的情商。
“我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概念性的错误。”卢安用自我矫正的语气对自己提示道。
如果不自我矫正这个错误,卢安感觉自己会步入司轩和赵成功的后尘。那就是用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道德逻辑,来错判局势。司轩和赵成功没有自我反应过来,最后矛盾滋生产生激烈冲突,双双都吃了大亏。而现在卢安从白露和李三祥冷淡的表现,自我警醒了。
从现实来看,李三祥和白露的冷淡并不明显,但是卢安的目光不仅限于现实所看到的,卢安多次预演对两人标榜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何等功劳,也就是沾沾自喜希望他人认可。但是卢安在多次预演中,都发现了李三祥和白露两人不瘟不火的应对。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两位队友眼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分歧往往起于,你觉得重要,别人觉得不重要。当投入资源舍去其他的抉择时,矛盾就剧烈爆发了。比如说公共场地足够大的时候,跳广场舞的和打篮球的就没有分歧。大家各选一边,跳广场舞跳完了,看着年轻人打篮球还会夸赞打得好,打完篮球路过广场舞广场,年轻人还会称赞大妈跳的棒。但是最后场地若是不够用呢?先前的互相赞美,会让各自产生错觉,对方支持我,会退让的错觉。自己的需求合理的错觉。
卢安的前世是军人,遵循的正义很简单,自己一方阵营的胜利就是正义。如果按照前世的逻辑,现在这个位面的人类一方就是自己的阵营,帮助他们就是正义的。因为在前世孟位守护自己的家园,是不幸中的唯一选择。战争是要死人的,但是死的方式可以选择,死亡率多寡可以选择。死的不屈辱这种大多数人都会选的死亡就是正义。所以以侦察兵的身份主动参与位面任务中的战争,按照前世来看是正义的。
但是李三祥和白露很显然没把这场战争看成自己的战争。
让身边的人遵循自己的正义必须要让别人看到利益。如果这个利益是短期的。那么就尽量隐瞒未来可能造成的隐患,重点阐述短期利益的庞大。如果这个利益是长期的,那么就必须让身边的人知道短期利益忽略的隐患巨大。长期利益在长远造就的利益远胜过短期。——这是王道。
举一个例子,极端的爱狗者。认为自己是正义。可以是他们的正义却不能给其他人带来利益。反而让身边大量的人为自己所认为的正义强行付出爱心代价,公共场所孩子可能被流浪狗咬的代价。这就是诟病的。
还有对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对外的援助,在全球劳动人民大旗的正义下付出了,却没有得到全球劳动人民的回报,最后全球正义也陨落了,优先照顾国内这个能相互付出扶持利益的民众们集群。
只有二十二世纪,全球劳动人民能在战争的时候站在了东方举得旗帜下,一起承受核弹,承受西方集团的战火,华夏民众感觉到了亚非拉各国的劳动人民的作用,全民才会继续高举全球劳动人民的旗帜,赞成大规模再次对外援助。
所以这个位面的美军(人类)胜利,不会给卢安以及两位队友带来利益。而能给卢安带来利益的恰恰是两位队友。两位队友的冷淡,卢安无法指责。因为自己过去逻辑上的正义无法给他们带来利益。自己给不了共同承认的利益,却要求别人去付出的正义,最终会让自己自绝于队伍中。
这种更改非常难受。卢安对着元一的光幕做了二十次预演。
第一次预演中,卢安对元一问:“我难道错了吗?”
第七次预演,卢安问元一:“我错在哪里。”
然而最终卢安明白了,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时空佣兵,所在的利益阵营就是时空佣兵的阵营。而给自己利益的是两个队友。要趁早丢掉一些自己在前世养成的思维。这就是现实主义。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更何况卢安犯的错误,两个队友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卢安自己就感觉到了。现在卢安的两位队友正在忙。因为血爱小队和盾刃小队杀的更激烈了。
事情都是连锁反应的,这个世界本应该发生的剧情已经被搅动的面目全非。原本的主角都被杀死了。现在迷雾人的老家被精准轰炸后形势再一次发生变化。迷雾人的兵力开始撤离,一只只飞龙,一个个迷雾人的军队开始撤离孟菲斯。
当迷雾人这只老虎撤离后,在孟菲斯的废墟上,其余的势力开始窜了出来,并且相互厮杀。
战争肆虐后的破碎街道上,四处房屋塌陷,留下钢筋扭曲,在一个断了的路灯杆子上,玛利亚赤白玉一样的足尖站在上面,身上的黑袍犹如烟雾一样鼓荡,一双莹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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