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与叶晓笙这样的熟人伤心自然不必再说,连之前与苏盈盈颇有争执的萧琴与安媛也不禁流下泪来。生命总是珍贵的,一旦逝去,就永不重来,因此死亡便显得尤为可怖起来,虽然说每个人都总有一日要死的,但年轻的生命逝去,总是令人难过的。
人这一生会经历许多风景,即便死去,也该是毫无遗憾,且美丽从容的。而不是如苏盈盈一样,在这芳华时刻,被夺去了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在这污秽肮脏的残垣断壁中,如此苍白而丑陋的死去。
而因苏盈盈的死亡,城堡也开始蜕变,从深沉优雅的古堡,渐渐蜕变成古老可怕的鬼堡。萧琴劝着胆小的安媛离开了这个房间,女孩子抱紧怀中熟睡的然然,沉默的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神色有些寂寥。
谢苍紧紧握住轮椅的把手,几乎唇都颤抖起来了,竟连一贯的平静也做不到了。
看来即便再如何寡淡,我也无法漠视他人的生死。
他闭了闭眼睛,有些难过起来。倒是萧琴心细,以为他是想到自己如今是个幽灵而黯然,便委婉劝道:“谢先生,你去跟媛媛做个伴好吗?我有些担心她。”谢苍看了看她,点了点头,转动轮椅离开了房间,任由柳静在屋内安慰伤心的叶晓笙,萧琴则在一边帮忙打理,试图令苏盈盈尽可能的安心离开。
等谢苍出去的时候,安媛正蹲在地上,然然被她托到了背上,她跟小孩子都是小小的一团,缩在走廊中心,看起来十分可怜。谢苍转动轮椅推到她身边的时候,安媛才忽然出了声:“幽灵先生,您是怎么死的?又死了多久了?”
“枪击。”谢苍回答道,“不过太久了,我也忘了我死了多久了。”
“害怕吗?”安然抬起头来看他,眼圈红红的。
谢苍倒是摇摇头:“其实死的时候,倒不觉得恐惧,唯独死前那点时光,却折磨着我,因为我对生抱有期望,便恐惧死亡,又挂念着同样重伤的朋友。但死亡的时光一旦来临,我却便没什么感觉了,没有再害怕了,因为对我而言,最深沉的黑夜,已经过去了。
“朋友吗?阿琴……”安媛低低的说道,“我其实很不喜欢苏盈盈,甚至曾经跟阿琴说过她的坏话,可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成这个样子,太过分了。”她的声音由高到低,充斥着伤心与惆怅。
这时候安媛伸出手来,似乎想借力一下谢苍的轮椅,却落了个空,险些半边倒在地上。她吃惊的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眼前这个男人伸过来相扶的双手,既接触不到他,也无法被他所接触到。
谢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并没有说什么。
“对不起……”
安媛的眼睛里充满了愧疚与难过,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眼前的幽灵先生在流泪。
谢苍摇了摇头,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
原来……我已经是个逝去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今天的章节,其实谢苍感慨的,就是经历了许多的自己,他已经离去了……
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没有归宿,也没有未来,觉得很伤心吧,这种感觉
☆、第三卷
之后的几日里谢苍一直情绪不高,但他仍旧在帮助仅存的那四人(或者五人)寻找女鬼的缺陷。
即使在第二日系统就发来了消息:由于遭受攻击导致任务信息错误,可即刻返回。
谢苍看着虚拟的传送键位很久,最终没有传回去,而是在这个冰冷诡异的鬼堡里,看着那些人挣扎着在危险中拼命生存下来。但人还是接二连三的死去,在苏盈盈死后的第三天,柳静也在睡梦中死去了,他的眼睛被挖走,腹部被剖开,五指手指都碎裂了开来,他与苏盈盈一样,都被夺走了自己生前对于自己的身体最喜爱得意的东西。
柳静是个古董鉴定商。
叶晓笙几乎要疯了,他搂着柳静的尸体单独过了一夜,结果后一日,他散落在了整个房间里,唯独剩余一只左手,紧紧的与柳静的手相连。萧琴怒火高涨又一次坚定信念早在掌握,可出乎谢苍意料的是,最为胆小的安媛竟然并未失去信心而气馁,反而借此寻找到了规律,冷静的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血祭。
这就是离开鬼堡甚至杀死怨灵的唯一办法。
必定有人牺牲,在柳静死的时候,谢苍就发现了这件事,可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从理智出发,存活下哪怕一个人或是两个人,总比全灭好。但从情感出发,却是很难接受这种事的。人一旦面临这样的选择,往往是痛苦的,谢苍害怕自己说出来后,会有人因为生机而互相残杀,却更不希望见到两个感情深厚的女孩子,为对方去牺牲自我。
但当他看到安媛发现了血祭之后,却也并没有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的松了口气,反而更加难过了。
无端死去的人们的怨气与鲜血会转变成另一只强大的足以匹敌怨灵的鬼魂,而它们将融为一体,取代怨灵在这死亡的城堡之中日日夜夜的徘徊痛苦下去,哪怕被折磨的神智消亡,痛苦不堪,也无法脱身了。
那一夜的晚上,谢苍在顶楼又拉了一首曲子,大提琴低沉浑厚的乐声充满了悲意,安媛穿着白裙子站在楼梯边,等他的手停了,才慢慢走过来。天窗开着,淡淡的银辉洒了出来,她在月光下看起来漂亮的像是天使,面上还带着笑。
“幽灵先生。”安媛坐在地板上,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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