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召知道他是在为“当被狗咬了”一事愤怒,虽然感激他没有直接给他改了个‘狗’名,但这‘qín_shòu’一词,作为名字也的确有些别扭。
煞有介事的思考了一番,段思召认真道:“不好听。”
唐月蟾嘲讽一笑,“不好听也给我受着!”
两人离开后,五里笑窃笑着撞了撞封十愆的肩,“我很好奇思召当年是怎么欠下这么多債的,你帮我想想他有没有也欠我那么大的债?”
“你想让他给你做护卫还是做车夫?”
五里笑摇摇头,“不,是洗脚小厮。”
封十愆被他逗笑,连忙控制自己的表情,继续扮演他一贯的严肃。暗自有些懊恼,多年来的习惯,让他在五里云戈与五里笑面前总是情不自禁放柔自己。
五里笑坐到对面,看着未完的棋局,摸了颗棋子感叹道:“阿三跑得真快,一会儿工夫就与你走了这么多子,我们继续?”
封十愆点头正要落子,未闭上的门外突然走进一个红色人影,步子沉稳,声音温柔甜美,人未到声先至。
“十愆,你看我……”
对弈的二人闻声抬头,门口的女子也是一愣,声音戛然而止。
红衣女子,一手还捏着面纱的一角,似乎刚想把面纱拿下,又看到屋里还有旁人在,又连忙把面纱遮上。五里笑已经看清了这人的相貌,只是可惜他并不认识。
五里笑打量着这位红衣,他见过不少喜着红衣的女子,却没有见过谁会穿这般艳丽刺目的血红,红得让人心生寒意。这女子面上亦着了艳妆,明明是一张温婉端庄的长相,勾勒的妆花却偏偏那般妖艳,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闺中女子。
他师叔是玄鹰门门主,手下有十位堂主,莫不是玄鹰门的什么堂主?可他明明记得十位堂主皆是男子……
五里笑在打量那女子,女子也在打量五里笑,她见过不少俊美少年,却没有哪个有这般灵气。
她跟在封十愆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平日对人颇为疏远,连同对她也鲜少露出柔和的一面,但在这小少年面前,她却能感觉得出他的温柔,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传言,也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女子柔柔给二人欠了欠身,然后走到封十愆身边坐下,自顾自的俨然一副主人做派。
五里笑看向他的师叔,那人虽然已恢复了在对外人时那种独特的疏远,浑身散发着不满,却没有做任何动作。
难道这女子不是某堂主而是师叔的新欢?
五里笑不解,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女子身上,仔细观察着。
兴许是来自女人直觉的不安,她轻轻倚靠向封十愆,“十愆,这位小公子看着好生面生。”目光中带了几份挑衅。
封十愆没有躲让,也没有立刻回答,心中纠结着一件事情。
应该介绍这是他的师弟还是他的师侄?
不等封十愆思考出结果,便听到五里笑道:“师叔,不知这位是?”
封十愆抬眼扫过五里笑的眸子,没有来的有些心虚,“她是我门下的雪堂主。”
被称作雪堂主的女子显然对这个介绍很是不满,但是她还没弄清楚这个少年的身份,也不敢随意透底,只能认下,反正她的肢体动作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看这少年有没有眼色。
女子看了眼棋盘,想来对方与封十愆之间,眼下应该没有要事,便打发道:“奴家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恐怕这位公子得担待一些,还请回避。”
五里笑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间来回,心中微凉泛凉,又疑惑不解。他师叔喜欢的人不应该是那个已死的李昭雪吗,这么快就有新欢?而且看师叔对此人的态度……是这个女人自己靠过来的?
此刻虽然疑心他们二人是否真有“要事”,却也不便久留,他要求证什么也不该是现在。
把棋子放回盒子里,笑着道:“既然师叔眼下有事,我也不便打扰,正好这几日赶路有些累了,便先回院子休息,晚上得了闲再与师叔叙旧吧。”
五里笑对着女子也点头示意,却在起身即将离开之际,突然顿住脚步,一个闪身就到了红衣跟前,手也向那红衣的脖子伸去。封十愆看到五里笑的动作,没来得及考虑多的,心念一动便抓住了五里笑的手,眉间紧皱不解。
五里笑惊疑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目中刺痛,这力道之大只怕师叔自己也没察觉吧。
看来他师叔真的喜欢这个女子,竟这般相护……
“师叔……痛……”五里笑僵硬地撤开最近,却控制不住眼中泛红,蒙上水雾的眸子打得封十愆的手上一颤,这才瞧清五里笑只是抓住了女子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并不是要掐她的脖子。
封十愆放开了手,五里笑也松开了手,目光呆呆的看着那女子脖子上的灵珠,狠狠的忍住想蹦出眼眶的水雾。
兴许是女子坐姿的问题,起先五里笑并未察觉那女子的配饰,这一起身才被一道奇异又眼熟的灵光吸引,发现了女子脖子上别致不俗的配饰。
虽然这是单单挂着的一颗圆润珠子,可珠子上的灵光却是任何黄白宝玉都比不上的。
“师叔……”他有些哽咽,想问问他的师叔为何把他送给他的东西送给了别的女人,但是难受的情绪缠绕着他的喉咙,竟是难以发声。
封十愆顺着那目光看去,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心头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这个红衣女子是什么人?
第八章:只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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