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你不喜同旁人一起分享朕?”
努勒下沉身子将纹斛压进了躺椅里,有了上一次的失败教训,他特意叫人将兰桂宫的桌椅板凳额外加固了一层,别说躺椅,就连一根小杌子也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又或许,是两个半,或三个人的重量。
“朕到底拿你没办法,心眼儿比针尖还小,你若不愿,我也只好守着你一个。”
他固执地用这些别扭的话语捍卫自己的优越感,却不知就连一旁守着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到底谁更看重谁,他不管这些,仍旧不愿要纹斛太得意,牢牢压制住他,精神上不能,至少*上能。
这么厚一层肉半点不吝啬地压下来,纹斛根本来不及反抗,整个人连喘气儿的空隙都没有差点直接咽气,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想伸手呼救,却发现整个人全被压在努勒身下无一幸免,分出一部分去搬救兵都做不到。
关键时刻,还是他手里用来暖手的茶壶起了作用。
“什么东西这么硬抵我身上?”
努勒这么一问,旁边的王富财自动转身背脸迅速后退,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之后努勒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偷偷瞄纹斛想看见一丝丝娇羞,没想到却看见对方生无可恋地翻白眼。
死里逃生的纹斛坚持让人给努勒重新搬了把躺椅,努勒虽然不乐意,可为了纹斛的小命着想还是不得不分开。
折腾半晌,为了缓解尴尬努勒强撑着将话题回到了最初。
你不想让纹枢进宫,你就是舍不得我。
“还真不是因为这个。”
纹斛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窝躺椅上,眼睛直直看着努勒,不像是在看他,倒像是透过他在看背后飘荡着的鬼魂,叫人莫名背生寒意。
“纹枢从小就是兄弟几个里头最不起眼的那个,平日里只知道安安静静看书,所以小时候没少被年长的几个捉弄。”
这是发生在同一片宫宇楼阁之下的事情,年幼时的他们经历着,年岁稍长,他们何其幸运地活着回味。
“如今他算是兄弟几个里头下场最好的一个,好不容易翻身了自然容不得我再骑到他头上去,不管是想复国还是想抢卫诚,这孩子……估计稍有不顺就想弄死我。”
纹枢打小对这些兄弟没什么好感,纹斛当初是表面上混得最好的一个,哪怕没招惹过他也仍旧不讨他喜欢,这也是在卫府的时候他会这么折腾他的根本原因,从前高高在上的人跌落尘埃,从前该仰望的人如今只能被他俯视,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意味在,这个时候谁敢让他再回到从前的位置,估计被生吞活剥也不稀奇。
而且如今卫夫人进门,纹枢的身份又开始尴尬起来,这节骨眼上去招惹,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很遗憾,如果你坚持让他进宫,估计也只能踩着我们其中一个的牌位享齐人之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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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丰杨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丢到秋水堂的纹斛还不清楚,只是打从从秋水堂出来之后他就习惯了隔几天便着人去瞧瞧他那儿的情形。
纹斛没杀过人,可不意味着他会因为曾经差点弄死李丰杨而愧疚,会这么做,无非是觉得这个人活着会好些而已。
努勒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没逆着纹斛的性子来。外头有巴结纹斛不上或打压他不上的人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消息,纷纷调转矛头指向李丰杨,还好当初纹斛提了那么一句之后努勒出于嫉妒也叫人将那边围了起来,否则李丰杨怕是等不到伤好的那一天。
“你这是故意的罢。”
在宫里呆了有几天,杨靖杨梧轮流往外头跑,多跑几下后宫里的八卦自然也听了个全,旁人不知个中因由,杨靖杨梧却是看在眼里的——虽然纹斛从不说,可他却是用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护住了李丰杨的小命。
这小子命大,千百宫人之中竟然偏偏挑了这么个人得罪,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也可以当成是我对你的示好,实在心存感激想报答,带我去找那个人即可。”
纹斛不觉得挟恩相报有什么不对,谈起条件来也理直气壮,明明极市侩讨嫌的举动在他身上却叫人莫名觉着坦荡直接。
不仅不惹人厌,反倒招人喜欢。
杨靖瞅着纹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了些,露出一口白牙,叫人看着便知心情不错。
“我杨靖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办到,你无需操心这个。”
纹斛护李丰杨在前,他们进宫在后,这个人明明心存善念却偏偏要以市侩之气掩饰,明明市侩,却又这般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好似市侩有理,天经地义。
他从未遇见过好心得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几日三人都在观望,秋水堂那边的动向也有人日日来回。这一日日地拖着杨梧还不觉有甚,令她惊奇的是向来沉得住气的杨靖竟然开始坐不住。
尤其是每回那胖皇帝来兰桂宫时,这坐不住就越发明显。
“这胖子到底要干什么!”
哪怕尽量压低声音杨梧还是能从语调之中读出杨靖的怒气,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后者却更加着急地指着窗棂外的纹斛。
“这些人眼睛瞎么!他快被压断气了!”
杨梧扶额,为杨家的下一代默哀。
“咱们没进宫之前他不知道被压过多少次,早习惯了,你这操的哪门子心。”
杨靖靠在窗户边磨牙,如果不是那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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