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快枪队在前冲杀。
他的快枪队边冲边开枪,又把奎焕的阻击阵地撕开了一大块。
郝云峰再一次溃围而出,这一次他又带出了近三千兄弟,而且主要是火器营的兄弟。
郝云峰冲出了奎焕的包围圈。
但郝云峰还想再次杀回去,他要去救他父亲和被围的人马,他喊道:“快枪营留下!其他人赶快向南撤!”
郝云峰带快枪营反复冲杀几次,却怎么也杀不进去了。
奎焕已调集人马构成了两面阻击阵地,将南面完全封死,既阻挡住了被围的人,也挡住了郝云峰的反冲锋。
郝云峰只好放弃了救父亲和被围人马的想法,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些突围出来的人马也会再被追兵缠上,那么,最后就只能是全军覆灭了。
他跪在地上,向北叩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大声吼道:
“爹!儿子救不了您,也救不了被围的兄弟了!儿子一定会给您和兄弟们报仇的!”
然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兄弟们喊道:“兄弟们,撤!”
他和突围出来的人马迅速脱离战场,然后迅速向南走了。
快枪营随郝云峰突围了。
郝天民和被围的人马没有了火力,完全以肉搏与敌对抗,很快就困在了垓心。
郝天民带着被围的人马一直在拼死搏杀,但是他知道,这种局面,他要带这些兄弟突出围去,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所以他希望他和手下这些兄弟能把清兵拖住,能给已突围的人马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好摆脱清兵的追击。然而,南面一直枪声不断,他知道这是儿子还想杀进来,还想来救被围的人马,更想把他救出去。
这让他非常着急,但他又根本没有办法。
郝天民已没有多少兄弟了。
他这第一路的一万四千多人马,经过一天的苦战,已经折损了近四成人马,在突围时又死伤了一部分,现在突出去的也有三四成人马,所以现在他手下还能继续拼杀的兄弟,还有不到三千人。
他对这些兄弟喊道:“兄弟们,清兵已经把南边堵死了,我们只能换个方向冲了,我们拼命吧,能冲出去多少就冲出去多少!”
“郝大统领,我们听你的!你说咋搞就咋搞!”
郝天民就喊道:“好!我们向西杀吧!”
“冲啊!”
“杀啊!”
于是,他们拼命向西杀了过去。
他们冒着对手密集的枪弹冲杀过去,有不少人被枪弹射倒了,但他们还是杀上了敌人的阻击阵地,跟敌人拼命肉搏。他们想杀出一条血路,就是自己死了,也让别的兄弟能活着冲出重围。
敌人从东、南、北三方压了上来,包围圈越来越小,拼命更为激烈,倒在枪弹下的兄弟越来越多,那些中弹受伤倒地的人,还从地上挣扎起来,跟杀到跟前的敌人作了同归于尽的搏杀……
郝天民和手下被围的的兄弟,同敌人进行了最后半个时辰的拼杀,他身边只有一二十个带伤的兄弟了。
他们向西冲杀这一场,除少数兄弟杀了出去,大多数人都拼死在董副将的阻击阵地上了。
此时,整个战场都静下来。南边也没有枪声了。
郝天民想,儿子应该带着突围出去的人马走远了。
他知道,他和身这一二十个兄弟是肯定要死在这简阳城下了,但他觉得,他和没能突围出去的兄弟,这半个时辰的拼命搏杀,是值得的,他们虽然死了,但是他们为突围出去的人马争取到了摆脱敌人追击的时间,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突围出去的人马留下了活着的机会,他们能活着,他们就能为自己和这些战死的兄弟报仇!
他希望还能再敌人拖一会儿,让郝云峰他们走得更远。
包围圈四周点起了火把。
火光中,奎焕看清楚了:敌人只有一二十人了。
他就狂笑着喊道:“不要开枪!抓活的!一定要生擒这个老匪首!”
清兵围了上来,有些带着大刀片的,他们就丢了手里的快枪,拿着大刀片冲了上去。
又是一轮肉搏。
最后,只有郝天民一人站在包围圈的中心了。夜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他那齐肩长的凌乱的稀疏的头发,他双手握着鬼头大刀的刀柄,将刀拄在地上,双眼怒视着奎焕。
奎焕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郝老贼!郝天民!郝氏染坊的老掌柜!七月十六在成都北门,你的快枪手没打死我,现在,我把他们都剿灭了!现在就你这老贼了,你求饶吧!哈哈,哈哈哈!”
郝天民也狂笑道:“哈哈哈!老子就是郝天民!你龟儿子报上名来,老子刀下不度无名之鬼!”
奎焕也骂道:“郝天民,你这老杂毛!死到临头还狂得很啊!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四川提督奎焕,你奎大爷!”
郝天民仍然狂笑着骂道:“哈哈哈!你龟儿子就是奎焕啊,老子总算认得你这杂种了!姓奎的,你也知道老子是郝天民!你就上来跟老子拼命吧!这世上没有要求饶的郝天民!哈哈哈!”
奎焕大声叫道:“上!给我把这老贼拿下!”
十一二个清兵挺着大刀片就扑了上去。
只见郝天民双手把鬼头大刀提起,突然抡了起来,飞快地转了一圈,扑上来的那十一二个清兵,刀还没有跟郝天民的刀相接,他们的人头就离开了脖子,十几腔血就喷了出来,身体也倒了下去。
奎焕、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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