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格老子,就算龟儿子有那个心,怕也没那个胆儿!”又有几个附和道。
“所以,龟儿子可能不会用他的屠户手段,反而会想办法和息和息这个局面,先安抚安抚保路会,再向朝廷上个奏章,给朝廷说说这边的乱局,请朝廷收回收路收款的圣旨,或者让朝廷只收路不收款,把四川集资的路款退还大家,更说不定请朝廷把路还拿给四川人修,结果内阁那些人一下子想明白了,就同意了,他龟儿子这个川督大人也就好当了。到那时啊,格老子,我们都要笑自己看走了眼儿,龟儿子原来不是屠户,是圣人!是吧?”仍是那个精瘦精瘦的人在说。
听他们一口一个“格老子”,一口一个“龟儿子”,赵尔丰的一个随从早就听不下去了,就想站起来去制止,赵尔丰就瞪了他一眼,那随从赶忙坐了下来。
这时,却听那胖子插嘴道:“郝老大,不要说了,话说多了惹祸!管他龟儿子怎么做哦,我们喝酒,来,来,来,喝酒,喝酒!反正什么生意都做不成,吃饱了,喝足了,回家挺尸。”
“你那婆娘那么骚,她会让你一回去就挺尸?”胖子旁边的一个玩笑道。
胖子接口道:“我那婆娘哪比得上你那婆娘,看,把你都快搞得不成人形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喝好了,回家搂着婆娘睡觉去!”
“不回家,去找****也行啊!”
“找****?那得要银子啊!”
于是一伙人就不再说这些,而是边喝酒边说些疯疯颠颠不着边际的话。
赵尔丰见没什么可听的了,就默默地吃着菜喝着酒。廖、高二人也觉得在这种场合不便说话,也默默地喝酒吃菜。几个人就这样喝着闷酒,都觉得很无趣。就这样吃喝了一会儿,赵尔丰放了筷子,从左手袖筒里掏出巾子抹了抹嘴巴,说道:“走了。”
一个随从就去结了账,然后五个人就下楼去了。出了酒楼,赵尔丰给一个随从低声说道:“你留下,盯盯那伙人,看是什么来路。本督还没到任,就敢这么放肆地辱骂,说不定就是什么乱党,到时候生乱的就是这些人,所以先得摸摸底。特别是那个叫什么郝老大的,盯紧点儿,看他是干什么的,住什么地方。但不要惊动他。”
说完话留下那个随从,就带着其他人回下处去了。
赵尔丰叫盯的那个郝老大不是别人,正是郝天民的长子郝云山。
那个随从在赵尔丰走了后,就到对面茶馆要了个靠窗的座儿,就在那里一直等到这伙人从楼上下来,走出酒楼。
他急忙付了茶钱,来盯郝云山的梢。他一直跟到郝家染坊,看到郝云山敲门,里边出来个人把他扶进去,关上门。他又等了喝杯茶的时光,见没别的什么动静,这才离开。那个随从回到赵尔丰的下处,就去见赵尔丰。
赵尔丰正在和三个师爷谈明天接印后要处理的事情,见他进来,就停下来问道:“盯得怎样?”
那随从答道:“回大帅,那姓郝的是个开染坊的,就在北门边,一大片房子,大门上挂了块匾,叫‘郝氏染坊’。您起身大约半个时辰后,那伙人就散了,那姓郝的喝得二麻二麻的,我跟在他后边他都没发现,我一直跟到他家门口,见他进去了,又等了一阵,见没什么动静,我这才回来了。我看他也就是个寻常商人,不过是嘴巴有点大,喜欢胡说八道,肯定不是什么乱党。”
赵尔丰摇了摇头,说:“你不懂,你看他说话那种口气,他对眼下川中情形的分析,还有对本帅可能做的事情的预测,都说得那么在理,所以他肯定不是什么寻常商人。还有,他居然就在大庭广众的场合说朝廷的不是,一般寻常商人哪个敢?再说本帅还没到任,他就在那里骂本帅,他就算不是乱党,也肯定与乱党有关系。”
那个没跟去的汤师爷忙问是怎么回事儿,廖师爷就把在西蜀酒楼遇到的事儿给他说了。他听完就笑了,他对赵尔丰说道:“大帅,你在康边住久了,还不了解这巴蜀,这边的人说话就喜欢带把子,常常是一口一个‘格老子’、‘龟儿子’,其实那不是啥子骂人。我是四川人,我晓得。”
赵尔丰反问道:“思礼,我平时怎么没听你说?”
“大帅不是四川人,所以我在大帅跟前都很注意,怕因为‘口头禅’得罪大帅,让大帅把我开销了。”
赵尔丰也被说得一笑,但又马上收了笑容,他说:“我还是觉得这人不是寻常商人,是不是乱党还说不定。”他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个云盯梢的随从,又说道,“你还去给我盯着,如有什么不对,我就把他染坊给他抄了。”
“是!”那随从答应道。
赵尔丰说完,就让那随从出去了。
他又和三个师爷接着说接印的事儿。
赵尔丰问道:“思礼,朝义的人马都安顿下来了?”
汤怀仁答道:“大帅,都安顿下来了!”
赵尔丰道:“那就明天入城接印!”
廖思乾问道:“大帅,明天几时入城?”
赵尔丰道:“就辰时吧!”
廖思乾又问道:“大帅,叫尹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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