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丰点头说道:“嗯!只是这朝廷的底牌,我们到哪里去摸呢?”
廖思乾说道:“大帅,就在这成都,而且现在就有个机会。”
赵尔丰不解地问道:“成都?什么机会?”
“对,就是这成都。今天大帅接印,在成都的大小官员都来迎接大帅,但有一个人没来,他就给大帅留了个机会。”
“谁?”
“成都将军!”
“你是说玉昆将军啊!他和我平级,我们又不相统属,他不来也正常啊,他会给我什么机会?”
“大帅,就是玉昆将军给大帅留了个机会啊!”刚走到门口的汤怀仁把话接了过来。
“这,怎么说呢?”
高达永接着说道:“大帅,玉昆将军不来迎接大帅,按您的说法也确实在理,但他这样一来就给大帅留了个绝好的机会。他来迎接大帅,可以说是他讲同僚情份;他不来迎接大帅,只能说明他还没意识到眼下川省局势的危急。眼下这等局势,很多事需要总督衙门和将军衙门协调料理,他不来,大帅,您就低一低头,弯一弯腰,去亲自造访。您想,这玉昆将军,他是******的人,******现在是内阁总理大臣,他们之间就川省局势和朝廷态度的消息往来,绝对密切。再说,大帅,您也知道玉昆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在他身上用点工夫,不就摸到朝廷的底牌了吗?”
赵尔丰一边思考,一边点头说道:“嗯,嗯!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只是什么时候去拜访这们玉昆将军呢?”
高达永说道:“大帅,事不宜迟!等我们议完事就去,不能让玉昆将军反应过来,抢了我们的先手!”
赵尔丰说道:“那好!思礼,你再去安排安排。我们先歇口气,等你回来再接着议事。”
汤怀仁又起身去了。
一袋烟的工夫后,汤怀仁转了回来,对赵尔丰说道:“大帅,安排好了。”
“好!我们接着往下议。”
高达永接着说道:“大帅,这第三就是调整布防。虽然眼下还不会用武,但必须调整全川的布防,特别是加强成都这省垣之地的防务。大帅,林标统的两营人马入城,不能让他们就住在营房里,要让林标统提调他们,加强城内的防务,同时把朱庆澜统制编练的第十七镇新军部署在成都各冲要之地,另外再向朝廷上折,要求再从康边调数营巡防兵至成都外围。这样以应对川中之变,可确保成都无虞!当然,这也需和玉昆将军、奎焕提督、朱庆澜统制协调,并上奏朝廷。这协调川省防务,也是今晚去拜会玉昆将军的一个理由。”
“嗯!还有吗?”
“大帅,还有个第四,就是谕令全川道、府、州、县,整肃各地治安,警察加强巡逻,盘查可疑人等,严防奸党和那些袍哥大爷造谣生事,惑乱民心。属下三人现在合计的就这些,大帅,你看如何?”高达永接着说了这些。
赵尔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啊,难为你们想得这么周全,后面就按你们说的这四条来料理!”
他说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廖思乾看了看高达永和汤怀仁,高、汤二人立即会意,他们也想摸摸他们这位大帅的底。
廖思乾首先问道:“大帅,从您微服私访到今天接印,来成都也几天了,您对保路这事儿怎么看呢?”
赵尔丰听这么问自己,就笑道:“哈哈哈,你们也是想本帅的底呀!”
廖、高、汤三人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恭维道:“大帅就是大帅呀,您一听就知道我们的心思了!”
赵尔丰就说道:“其实我也应该给你们个底儿,不然你们也不好给我出主意!对川省绅商百姓保路这个事儿,我是这么看的,当然,这还要跟明天摸到的底儿相印证,才能证明我的判断是不是正确。从前几天在成都街头听到的情况来看,他们争路,反对铁路国有,都只为一个字——利,如果能让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害,所有的事儿都能迎刃而解。你们想,如果他们是以争路为幌子,而另有图谋的话,从五月闹到现在都两个月了,要做点什么,这时间早就够了,特别是朝廷革了王人文的职,而我还没来接印,一省无主,这时期是造乱的大好时机,换了想造乱的人,他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动手?正如恒生先前说的,他们没有公然反叛,这就说明他们不是另有图谋,而是为‘利’闹事儿!现在,听了你们说的情况,知道跟我对局的高手是黑道,是一帮袍哥大爷,本帅想,争‘利’就是肯定的了。所以,本帅觉得,王人文是看清楚了的,而且他采取替民进言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事儿的想法,也是对的。但他出了事儿,这问题在哪里呢?”
他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
高达永就急忙问道:“大帅,问题出在哪里呢?”
赵尔丰歇了一下,才又说道:“问题就出在王人文只想到了施恩,他忘了用威。一味施恩,就把那些人纵容得胆子越来越大,根本不把朝廷的大政当回事儿,就敢为自己的蝇头小利搅得天下不宁!所以,本帅以为,要想安定四川,得怀之以柔,申之以信,结之以恩,示之以威,四管齐下!你们觉得如何?”
廖、高、汤三人异口同声地赞道:“四管齐下,好!大帅,你谋划得太周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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