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重情重义,记挂着燕清的知遇之恩的赵云,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竟被剥削了一月有余,直到连俸禄都宣布告罄了,才满怀愧疚地向无故背锅的燕清道歉!
吕布表面上是舒服地眯着眼假寐,实则竖着耳朵一直听着这头的动静,顿时醒神了,原本耷拉的眼皮倏地一抬,先凌厉地瞥了瞥满脸正直规劝的副将赵子龙,又凛然地瞟了瞟面无表情的祭酒燕重光,将这反应与先前的对话结合起来一想,不悦地质问道:“重光何时又在府上藏了外人?”
燕清这才想起还没把郭嘉的事跟吕布说说,可此时却万万不可叫二人见面的,绝对会起相看两厌的反效果,还不如先藏一段时间。
于是只平静回道:“以文相会之新友尔,因志趣相投,方才留他在府邸中住个几日,主公若有舞文弄墨的雅趣,清也乐于引荐。”
吕布半信半疑。
听了燕清轻描淡写的解释,他嘴上虽冷然“哦”一声作为应答,也未继续追问,目光却始终未从燕清脸上移开,瞧这虎视眈眈的架势,显然是称不上信服的。
燕清也不便多说,怕过犹不及,反显得欲盖弥彰,淡定自如地岔开了话题,三言两语,总算将这茬给带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燕清隐约觉得这看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公,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第46章 兵不血刃
且说袁术亲自带兵,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跑了从兄袁遗,拿下扬州的州治寿春后,本就傲慢刚愎的他,信心不可避免地空前膨胀起来。
他一开始飘飘然,就会异想天开,竟认为此时是征讨那一昧巴结袁绍,不识时务之至的曹孟德的大好时机。
因袁曹两势关系亲密,庶兄的手脚又被来势汹汹、与其不死不休的公孙瓒给缠住了,就凭刚平定兖州黄巾的曹操,他手忙脚乱,粮草匮乏,兵乏马困的糟糕处境,怎能与他的数万精骑对抗?
不得不说,袁家的血脉中,似乎都带有一贯气冲牛斗的强势,甭管是南墙还是坦途,他打定主意,说办就办。
在袁术满怀豪情壮志向濮阳杀去前,他也是做足了准备,不仅在寿春重新编制了士兵,又从当地百姓手里夺了充裕的军粮,接着任命身为下邳人的亲信陈瑀暂领刺史一职,其他的就等胜利归来后再做具体打算。
陈瑀口中应得好好的,满脸感恩戴德,内心却对他仓促北征的决定感到很是不以为然,只是半点也没提醒的意思,甚至巴不得袁术失利,他才好真正独占此地。
袁术虽在战术上毫无造诣,也深知兵贵神速,当夜就整装出发,而目送了这支雄赳赳气昂昂,披星戴月去讨打的浩荡队伍离去后,新上任的扬州刺史陈璃就开始放心命人修葺城垣,抚谕居民了。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距这不过百来里的山林中,藏着比袁术视作精锐的要可怕数倍的虎狼之师,正默默向寿春的方向行进。
吕布负戟策马,昂然挺胸,端的是器宇轩昂,肃容行在最前;紧跟其后的是坐在雪花骢背上的军师祭酒燕清,面容是寒霜沁雪的玉质金相,毫无表情地随着马身的起伏一颠一颠。
既然主帅自有打算,又要急行军去发动奇袭,燕清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这种弱质文官会与高顺等人留在大部队里,随后发大军明日再开拔。
不想吕布是当真把军师祭酒的‘随军’功能给贯彻到了极致,也不愁他一人会拖累整只队伍的行进速度似的,硬要把他也一并带上。
在众人理所当然地认同吕布的决定后,才得知他也要跟着上一回货真价实、危机四伏的东汉末年的战场时,燕清虽绷住了表情,内心却茫然崩溃不解得很。
继上次的神来一戟,把他劈成重伤躺了一个多月后,吕布依然认可了他的武人潜质,要讲究一下人尽其才,逼他也披挂上阵吗?
吕布不知自家先生在心里都把他咆哮了百八十次了,对燕清看似心平气和的疑问,他理所当然地回道:“先生的安危何其重要,战况未见分晓前,布当自个儿来护重光周全,方可断了后顾之忧,绝不可轻易托付于他人之手。”
燕清都快被气笑了——无论放在队伍的哪个位置,显然都要比热衷于冲锋陷阵,傲然搦战,无时无刻不敢做拉满仇恨的第一人吕奉先身畔要安全百倍!
然而他好说歹说,也改变不了既定主意的吕布的坚持,唯有默默听从,一脸麻木地跟着先锋军跋山涉水。
等他们真正抵达寿春城外,呈现在燕清面前的,完全不是他过去所看过的电视剧里所演的那般先互相列阵遥遥对峙,接着由双方主帅骑着马,优哉游哉地隔空打一顿嘴炮,再派武力值最强的将领上前单挑,最后才敲锣打鼓开始真正对冲的情景。
“重光且候在此地,布去去就回。”
漫不经心地撂下这么句话后,身为一州刺史,一势主公,一军总帅的吕布,就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身先士卒的豪勇。
当他俯身加鞭向前冲刺,与他心有灵犀的赤兔马登时爆发出极致的速度,载着身负重铠的主人瞬间提速,彻底甩脱了跟在后面的五千骑兵,单枪匹马地杀到了紧闭的城门面前。
最叫燕清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被吓破胆的却不是欲以寡敌众的吕布,而是那些守在墙头,最先见着迎风烈烈,招展飘扬的吕字旗帜的卫兵们。
似软弱无力的羔羊听见狼嚎虎啸就魂飞魄散,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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