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在这里唱歌的时候,李正每天都要让他唱一首甜蜜蜜,他说他不能唱了,但女孩喜欢听。
当时任清还为此大哭了一场,李正却说,一生得一人,也算值了。
后来任清签了唱片公司渐渐有了人气,他以“一生得一人”为名写了一首歌,也曾在那一场只有三四百人的小型握手会上唱过。
那是他为李正跟那个姑娘唱的,也是当时他第一张专辑里点击率很高的一首歌。
其实那首歌,那场见面会,任清的服装造型很平常,没有任何浮夸。
他就只是抱着吉他静静地唱着,沈则群也在几百人之中。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也曾侧夜缠绵,拥抱亲吻。他也以为他的歌声,他的心声他个人都听到了。
可事实证明,他从头到尾感动的都只有自己而已。
过往的甜蜜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往任清的心里划。
“那个……”
李正的声音打断了任清的思绪,任清闭了闭眼,这才回过了头:“老板您说。”
李正似乎有些难为情,却还是小声道:“你听过一生得一人这首歌吗?大概是三年前出的歌,任清的,你会唱吗?”
“……”
这一刻,任清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并不认为凭现在的他可以唱好这首歌。
对于认清来说,他得知沈则群将他当做林立的替身这件事似乎就发生在上个星期,他的手里似乎还有那个白色的拉杆箱,他似乎还是那个刚从沈则群的房子里走出来的任清。
他已经,不想再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了。
他已经……死了。
无论是那具身体,还是他对沈则群的真心,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任清只觉得眼眶微痛,便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道:“对不起啊老板,那首歌我是听过,但是唱不好……”
“哦,这样啊……”
听出了李正口中的失落,任清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台老式的录音机,道:“我,我唱甜蜜蜜,成吗?您有吉他么?”
李正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真的?”
毕竟现在唱这个歌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李正也很意外,忙着点头道:“好好好,你如果能把这首歌唱好,我就录用你,我去给你倒杯温水去。”
李正说着便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却又自言自语道:“要是任清那个臭小子还在就好了……就他唱的最得我心。”
一瞬间,任清的视线便彻底模糊了。
李正是直接住在茶馆二楼的阁楼中的,哪里有一把吉他,任清知道。
李正倒也很大方的将吉他拿了出来,任清在后台试着弹了一小段,虽然时间已经过了两年,但是对任清来说这一切只是仅仅过了一个星期而已,上手根本没有问题。
李正的感情很纯粹,这一首经典的情歌任清也不需要做出任何改编,只要保存它原来的样子就好。而且来李正茶馆小坐的通常不是小年轻,这条街上还有其他更适合年轻人去嗨的地方。
无论什么时候,这里对于任清来说,都是特别适合唱歌的地方。
任清大大方方地上了台,周围微弱的光线将任清清秀的轮廓刻画的更加分明。台上只有一个立着麦克风的支架,还有一个高脚凳。
任清慢慢坐了上去,修长的指尖轻轻拨了一个小调,茶馆中的几个中年男女纷纷侧目看了过去。
正在此时,欢快的前奏响了起来,萦绕在这间小小的茶馆中。
这首曲子实在太过耳熟能详,似是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回忆,大家都沉醉在了这个曲调之中。
稍显昏暗的灯光不断流转着,映照在了木质吉他的木面上,折射出岁月的痕迹。任清轻轻地开了口,甜蜜中带着浓浓的深情,周围没有人再说话。
任清干净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带起了聆听之人的回忆,一幕幕翻涌而至,仿佛连同时间都在这一刻滞留了。
任清的余光捕捉到了正坐在那台录音机旁边的李正,他看见李正嘴角处的烟头几番明灭,烟雾徐徐而上,任清随即冲他扬了扬嘴角。
李正只是看着他,而后慢慢地抹了把脸。
这一刻,任清没有看见此刻李正眼中的震惊。
有那么一瞬间,李正似乎从那隐隐地笑容中看到了任清的面容。
可是这种感觉,这声音……真的……太像了。
任清沉醉在了曲调之中,用心的演唱着。无论是任清的音色还是他的性格,任清都很适合唱民谣,他也很喜欢那些抒情的慢歌。
正在此时,茶馆地门被一人轻轻推开,牵动了门上的风铃“叮铃”作响。
茶馆总攻的面积不过六七十平米,任清只用了吉他伴奏,所以稍稍有一点动静他就会听到,并且茶馆的大门还是正对着演唱台,任清也就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
橘色的光线渐渐从任清的头顶褪去,打在了他高挺的鼻翼上投下淡淡的影。
率先映入任清清澈的眸底的,是来人高挺的眉骨,光洁的额头,再然后是淡色的薄唇。一头墨发被整齐地梳在了脑后,上方的橘色的投光也无法混淆来人脸部深邃的轮廓,唯有那双狭长的眼睛,带着一股神秘、严谨又稍显倦意的目光朝着台上看了过来。
刀削一般的下颚微微抬起,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中世纪的贵族,仿佛生来就只为了众人的仰望。
“噔—”地一声,任清的手一抖,音调也在这一刻跑偏,还好被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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