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朱由崧言中了,祖大寿和吴三桂今天出战就是来向多尔衮立投名状的,二将早就想出战了,对朱由崧恨之入骨,一直憋到今天。
不过按照范文程的安排,今天祖大寿和吴三桂是两套作战方案,他们往对面军阵中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朱由崧的影子,却发现了祖克勇和马宝,二人知道只得安第二套作战方案了。
这也是双方对阵良久,清军没有主动进攻的原因。另外,清军并没有到明军的大营门口列阵,主要是顾及明军的炮火,曾经身为明臣的祖大寿和吴三桂对明军的打法太熟悉了,攻杀战守,可谓是了如指掌。
不过这次祖大寿和吴三桂有些自做多情了,现在明营的炮火不是一般的厉害,但弹药严重不足,炮营只是靠缴获多铎炮营的少量弹药勉强维持,朱由崧是用来破城攻坚,眼下除非万不得已朱由崧不会轻易动用炮火,也就是说,祖大寿和吴三桂他们想挨炮暂时还没这个资格。
此时的明军主将郑鸿逵也没有急着下令冲锋,原因是郑鸿逵对祖大寿和吴三桂非常了解,他们是袁崇焕的旧部,关宁铁骑的缔造者,这支队伍曾经令鞑子闻风丧胆,加上祖大寿和吴三桂的威名,郑鸿逵一点儿也不敢轻敌大意,尽管朱由崧给了他三万大军,又配了四名得力干将,但郑鸿逵没有冒失,他在寻找对方的软肋,伺机出击。
因此,两军近在咫尺,剑拔弩张,却对峙了几分钟,全都无动于衷,这就好比两名凶悍的对决者,都在选择最佳的出招时机而不肯定贸然出招,授对方以柄一样。
越是这样对峙,空气越紧张。
当马宝、祖克勇、范进忠、张环等明军将士全都沉不住气的时候,对面的吴三桂把大刀挂好,马往前提,向他们高声喊喝:“大明陛下朱由崧到底在不在,何不出面答话?”
郑鸿逵手提大刀也把马往前提几步,冷笑道:“陛下乃万乘之躯,岂能与尔等汉奸国贼答话,贼了舌头怎么办?送尔等去见阎王爷,有郑某这些人足矣!”
“你?……”吴三桂脸红脖子粗,气得直翻白眼,要在往常他就直接摧马抡刀杀过来了,但今天不成,他尽量把火往下压了压了,“大都督莫要出言不逊,大将保明主,俊鸟登高枝。人各有志,你我各为其主,吴某今天来不是掰扯这个的,不管怎么说,当初吴某兵败遭擒,是大明陛下不杀反而放了吴某,吴某心存感激,想当面致谢,既然你们的陛下没有出阵,就烦请将军带个话,就说吴某感激不尽了,有了机会一定会加倍报答这份恩情的。”
吴三桂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咬牙切齿了。
“哈哈哈……”郑鸿逵不禁仰面大笑了,“王爷你这平西王的帽子还戴着吗?陛下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王爷既然有一颗感之心何不向陛下负荆请降呢?小兄弟马宝弃暗投明已经为你做出了榜样,仍不失为英雄之举。王爷今天这阵势倒像兴师问罪恩将仇报,不过王爷真要是跪门请降,陛下也不一定能收,因为王爷毕竟跟小兄弟马宝不同,陛下最痛恨汉奸国贼!”
“吴某说了今天不掰扯这个,大都督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吴三桂被羞臊得满脸通红,却也不敢发火。他现在的平西王连个虚职也没有了,被削职为将,他的舅舅祖大寿也在留用察看期间。
“好,本督不说这个。王爷既来要恩将仇报,何不放马过来杀个痛快,该不会害怕二次被擒吧,放心,真要那样郑某在陛下面前不妨美言几句,让陛下再次运筹一番还像上次一样放了王爷如何,哈哈哈……”
郑鸿逵说话也够气人的,连讽刺带挖苦,惹得明军将士也禁不住跟着哄笑起来,包括张环、吴进忠在内,他们现在都知道当初朱由崧欲擒故纵,施连环离间计释放吴三桂和马宝之事了。
吴三桂如受了奇耻大辱一般,他极力控制着自己,自始至终没有摘大刀,等郑鸿逵等人笑声散去,以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郑将军有些得意忘形了吧,若非吴某看见了两个亲人朋友不忍心动手,恐怕你我早就用刀枪说话了,吴某有个不情之请,大都督能否给几分薄面,让吴某跟亲人朋友说句话道个别,然后我们就你死我活。”
吴三桂说到这里,看了看郑鸿逵身边的祖克勇和马宝,没等郑鸿逵回话把马又往前提了几步,对马宝抱拳拱手道:“马宝,小兄弟,自那日一别,吴某痛如割肉,一直担心小兄弟的安危,今天可算见着你了,小兄弟一向可好?”
吴三桂说得动情,眼睛发红,声音有些颤抖,他们俩的关系的确不一般。
马宝是个血性汉子,知恩不忘报,见吴三桂如此动情,鼻子一酸,把单刃戟挂上,把马也往前提了几步,双手向吴三桂一抱拳,“托王爷的福,马宝能苟活至今。王爷对马宝有知遇之恩,马宝这辈子恐怕报答不了,王爷刚才说得对,我们现在各为其主,王爷有苦衷马宝知道,因此也不敢相劝,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答王爷的恩情了,一会儿动手的时候王爷不必心慈手软,倘能死在王爷的刀下,我马宝这辈子也造化了……”
马宝说到这里,鼻子也有些发酸。
“好!够个英雄,吴某那不肖侄子吴应广若有小兄弟十之一二的气概,吴某也算是有福之人……唉,不说这个了……来呀,拿酒来!”
吴三桂这么一喊,军中还真有人把一坛子酒和两个碗送过来了,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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