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直到脑袋又隐隐作痛,昏感袭来,陆苒珺这才作罢。
她抬手抚着额头,得好好养着身子,她还要去看东篱。
万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自己。
“小姐好生歇息吧,奴婢去看看东篱。”见着欢言过来换她,南悠说道。
陆苒珺精力不济,只得点点头,“你去吧,一定要让人照顾好她。”
南悠应下,将屋里的事交接给了欢言。
在脚踏上坐下,欢言低声道:“小姐,李嬷嬷给了奴婢消息,您原本的马车是那位动的手。”
她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陆苒珺没有任何意外,道:“你暂且不要乱动,一切待我伤好了再说。”
欢言自然领命。
她抬眸望着小姐,没有问她李嬷嬷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也是对她的信任吧?
想着,她舒心地笑了起来。
陆苒珺觉得困倦,便又闭上了眼睛。
正如她所说,一切等她伤好了再说,无论是什么仇怨,她都会一笔一笔,毫不吝啬地算清楚。
连带着前世的!
下午,老夫人又过来看了一次,见着陆苒珺能用东西了,面色好了很多。
“既然深处群狼环伺当中,当应步步小心,处处设防才是。要知道,一点儿偏差,就能让狼寻着机会撕下你的肉,咬下你的利爪。”
陆苒珺正处于怔愣中,老夫人却转头看着她道:“这次,你让我失望了!”
垂下眼帘,陆苒珺面露愧色,“是苒珺疏忽,给了他人可趁之机,累了三姐,还望祖母原谅。”
“既然有愧,就不该只知道一味地寻求原谅,你该做的,是如何漂亮地奉还回去!”
“祖母教训得是。”
老夫人叹了口气,缓了缓面色,“你以后的路还很长,若是有一点疏忽,说不定,换来的就是痛苦和懊悔。”
陆苒珺浑身一僵,盯着她。
“若是不想尝到这滋味,现在就努力地学着,排除异己,斩断威胁。”
看着老夫人的神色,陆苒珺郑重地点头,“祖母说的苒珺都记下了,一定会好好学着。”
老夫人说的没错,自己前世不就是尝到了那滋味么,只是,尝过一次便再不想尝第二次了。
她应该变的更好,更强大才对。
这样,才能做她想做的!
老夫人满意地颔了颔首,没过一会儿,便离开了。
刚出了院子就瞧见一脸伤心的陆茗,见着她,立即上前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站定,脸色如常,“你不在房里闭门思过,到这儿来做什么。”
陆茗委屈,瘪着嘴道:“祖母,孙女听说三姐四姐都受伤了,是以特意过来探望一二。”
顺便瞧瞧陆苒珺什么时候死。
老夫人没有再理会她,对着身侧吩咐道:“李嬷嬷,从今儿个起,除了本院的人,其他任何人不得接近三小姐与四小姐的院子,除非经过我的同意,若是有违者,家法伺候!”
李嬷嬷躬身,“是,奴婢遵命!”
陆茗愣在原地,老夫人看也不看一眼,径自离去。
人就是不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她能允许他们还留在这个府中,不过是因着这个姓罢了。
要说用处,也有那么一点儿。
但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儿花样,还是嫩了些。
被老夫人训斥过的陆茗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转身看向院子里头。
那里面就住着那个让她痛恶的人,可惜,为什么就那么多人庇护她呢?
“派人盯着,她什么死了,就告诉我!”说完,她转身离开。
晚上再用过药,陆苒珺觉得好些了,便让欢言扶她起来,去看看东篱。
女大夫检查了一番,才松了口让她过去。
不起来不知道,这一起来才发觉身上哪里都疼。
不过,比起东篱来说,自己这样已经算是幸运了。
听说,陆婉清折了一只腿,身边的丫鬟也没活下来。
这些,还真是让人……愤怒呢!
后厢里,陆苒珺来到东篱房间,一屋子的药味儿与血腥味儿冲得她有些不舒服。
正在在床边施针的人人闻声转过头来,微微颔首便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陆苒珺走过去,看着东篱毫无血色的面容,坐下道:“她怎么样了?”
陌颜眉头微蹙,秀致的面容上有些一抹怜悯,她轻声道:“不大好,失血过多,头部也受了伤,这样的伤她还能留着口气,已是难得了。”
陆苒珺一听,慌了起来,“你一定要救好她,只要你能救好她,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闻言,捻着银针的人眸子微动,就连后头的女大夫也心思转了转。
却听陌颜道:“我会尽全力,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陆苒珺有些失望,她看向头被裹着厚厚的白布的人,抿紧了唇。
待到身边的人收了针,她道:“我想与她说说话,可以么?”
陌颜没有阻止,退了下去,其他人该避开的也避了开来。
陆苒珺拉起东篱的手,她记得,就是这双手保护了自己。
“你说过想陪在我身边一辈子,我在哪儿,你便在哪儿,”她凑进床上的人,在她耳边道:“说话可得算话,我还等着呢,若是没有你,我岂不是失了一只臂膀,往后少了一个人帮衬又该如何走下去!”
“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不想看到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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