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后,原刑部尹左侍郎被顺利处斩,尹家也到此为止。
除了被纳入二皇子府的尹家大小姐,并无其他引人注意的地方。
陆苒珺想了想,将尹芳华的消息透露给了几个人。
既然都有着仇,那么接下来也就没她的事了。
院子里的花草已然重新换了一批,每日一早都会披上一层白霜,待到阳光洒下,霎时如梦似幻。
陆苒珺连续收集了好些日子的霜露,就等着往后煮茶来着。
去荣辉堂请安回来,陆苒珺接到消息,薛家的幺子薛子兴也回来了,看样子是剿匪成功,为此皇帝特意让其留在京卫里任了个五品的官职。
看完消息后,陆苒珺轻叹了口气,“看来,皇上这是打算彻底包庇他了,只怕这里头薛贵妃也出了不少力。”
不然,别说是一般人了,就是皇帝自己舅舅家的,当初也没纵着。
更何况,都闹到御前了。
东篱几人在这些事上帮不了忙,只得尽心伺候着。
没过多久,陆苒珺吩咐道:“备车,我要出府一趟。”
东篱应诺离去。
不久后,陆苒珺乘着马车来到饮香楼,依旧是三楼那个雅间里,没有多等,裴瑾琰便过来了。
自他上回受伤,说起来已有半月有余未曾见过了,平日里有事也都以传信为主。
待到坐下,陆苒珺主动道:“小侯爷的伤如何了?”
裴瑾琰弯起嘴角,“不必担心,都已经好了。”
陆苒珺点点头,并未觉得他的话有何问题,只道:“今日过来是想向小侯爷打听些事儿,想必除了小侯爷应该没其他人更清楚了。”
“哦?说来听听。”他饶有兴趣地抬眼道。
陆苒珺干涩地笑笑,想起要问的事,有些不自在地道:“世人皆知薛贵妃甚得皇上宠爱,不知,皇上与……皇后到底如何?”
裴瑾琰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有些呀然地看着她。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薛家太难对付,又有薛贵妃撑腰,只要薛贵妃不倒薛家就不会倒,是以,只是在想如何扳倒她罢了。”
裴瑾琰含笑着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有一点你可能误会了。”
“嗯?”陆苒珺不解。
“薛贵妃不倒薛家就不会倒,这个是真,但是就算薛家倒了薛贵妃也不会倒,你若是想扳倒薛家来对付薛贵妃就错了。”
陆苒珺惊讶,“为何,皇上就那么宠爱薛贵妃么?”
“不是宠爱,”裴瑾琰眯起眼,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而是爱,皇帝的确很爱薛贵妃。”
“帝王之家也有长情一说么!”她喃喃道。
裴瑾琰看到她恍惚的神色,解释道:“皇上幼年登基,当初张太后把持朝政,外戚气焰更是嚣张,皇上几度差点被废,那时候薛贵妃还是个宫女,便是她陪着皇上走过艰辛直到今日。若非身份低微,皇后之位与她无缘,只怕也轮不到前皇后与我姨母。”
他看向她,“只这份情谊,便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难怪,皇上对自己外家都可以下狠手,却对薛家诸多纵容。”有这样的情份,足够薛贵妃挥霍了。
想着,她道:“那就是说,皇后与薛贵妃是不可能争的了了。”
裴瑾琰颔首。
陆苒珺有些不愉,“明知皇上如此,当初为何还要将当今皇后嫁入皇室,裴家也不是什么攀附权贵之家,既然这样,何不嫁个寻常人,也好过如今独守……”
后头的话她没再说下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有些歉意道:“对不住,我……”
“无碍,”裴瑾琰微笑,他倒觉得她看的开,这点很好。
“很多事,不是你想随心所欲便能够随心所欲的。”他站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窗子前,往下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冲散了心头的一点沉闷,“裴家原籍山西,自前朝起一直都是世袭罔替,就因为从未干预朝政皇上才选择了裴家。”
“就这么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么!”陆苒珺低声道。
裴瑾琰侧目看了她一眼,抿起唇,“当时我母亲已经嫁了父亲,外家中只有嫡亲的姨母合适了。”
陆苒珺没再说话,只看着面前茶碗里淡黄的清茶。
良久,裴瑾琰又道:“陆姑娘打算如何?”
陆苒珺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也走了过去,后者自主地让了一半的位置给她,与她并肩站在窗子前。
“先将薛子兴除掉,他是薛家这一辈中最难缠的,若是没了他,薛国公也要会受些打击。只要薛家乱了,还怕到时候寻不到漏洞么!”
裴瑾琰点头,轮廓分明的侧脸看起来也不似平日冷漠,他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也说了,他是薛家这一辈中最难缠的,又还有个薛历在身后,更有薛贵妃与皇上,所以,这个就难办多了。”
他上次失手,便知薛子兴身边有皇上的暗卫跟着了。
对薛家果然诸多爱护,这样的情况堪比皇室子弟了。
“没有把握暂且还是不要妄动的好,即使陆大人是天子近臣,心腹。”
“你误会了,我父亲并未插手。”
“哦?”裴瑾琰惊讶,“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你自己的主意?”
在他的询问下,陆苒珺缓缓点头,“我与你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二皇子!”
裴瑾琰挑眉,看起来,陆家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些。
“这些事,都是你一人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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