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怎么样?”平天爬起来,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先去看至尊。
金发老者脸色些许苍白,依靠车壁,微闭双眼,道:“死不了!收拾一个小小魔婴境,还累不死本至尊。”
然后他叹一口气,“在猎狼城积攒的那点家底又抖搂光了。本至尊就像一个穷光蛋一样,饥一顿饱一顿,刚存点余粮,就被你小子给挥霍一空,这会儿又唱空城计喽。”
被救了一命,心里只有感激的份,平天干咳一声没有回嘴。
“还不赶快入城,多搜刮的邪玉,不多存点本钱,下次谁救你的小命?”至尊说完闭眼假寐,不理会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平天放下车帘,回头去看史青符精心准备的宝马良驹,他蹲下,伸手探一探两匹宝马的鼻息,呼气全无,感觉不到一丝热乎气,奄奄一息,基本是在躺着等死,没救了。
他正在寻思,是不是得自己亲自把这辆车给拖进城去,力气他倒是不亏,当牛做马正合适,可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城内肯定人来人往,这也太丢份了……
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响起,城头守将飞马来到平天面前,厉声道:“干什么的?”刚才跟霜打了似的,黑盔甲上结一层白冰,这回神奇活现,威风怒现。
紧跟上的大队魔兵将平天团团围住,刀刃闪着寒光。他们刚才吃了大亏,正在气头上,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平天千刀万剐的阵势。
“路过。这不明白着吗?”平天头也不回地回答一句,掌力浸透两匹宝马的颅骨,结束它们的生命,让它们从痛苦煎熬中解脱。
魔将想要掀开车帘看看里面是什么人,但他忍住了,大妖一哈口气就要了他十几个弟兄的小命,还有三十几个冻成活死人,是死是活尤为可知。
但一只七阶妖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就这么死了。
逃进城里的女子,不知道是修为高深,还是身怀异宝,飞过城头时,迎魔台上的境界阵法,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没任何反应。
远遁雪原的老妖婆,一声尖厉嘶叫,震晕他一标人马,其中有几个神魂震荡,注定余生痴痴傻傻。
魔者巅峰的少年,年轻有为,在年轻一辈中鹤立鸡群,可放在这场争斗中修为也太低了,只配做炮灰。
这一切肯定不是他的所为。
不是这少年,就是另有其人,至于人在哪里,瞎子都看的出来。这么诡异的一天,死的人够多了,他不想再遇到任何波折了。
他想问一句“车中是什么人”,忍住了,转而问平天道:“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平天站起来,掏出无春城的狮子令抛给魔将道,“猎狼城城主,前往圣雪城公干。”
魔将接住狮子令,手指在“无春城”三个字轻轻地来回捻动,冰冷的眼神打量平天。
“以前的无春城改名字了!叫做猎狼城,城主就是本人。”平天解释道。
魔将默不作声。
虽然两城相距千里,但他还没消息闭塞到无春城换城主改名字这种大事都两耳不闻的地步。
他感兴趣的是平天这个人。
尤其是这位区区魔者境界——就算是魔者巅峰,也不值一提,是怎么成为猎狼城城主的。
城主大位意味着财富和地位。
财富有各种来源,炼丹布阵制符、进入妖兽群山猎妖兽、在一些地方甚至可以公然打家劫舍做杀手,这在雪域都不算什么,或者就像他一样做魔将,一样薪俸优厚,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地位这个东西不同,来源有限,极其难以取得,更加难以守住。
挑战城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挑战别人者,别人恒挑战之,就像永冻城的城主,上个月刚击败一位挑战者,这个月就又有两人发出战书,如果不是有几个老家伙在背后翻云覆雨,后面排队的人更多。
所以成为一方霸主,除了自身实力过硬,还得有足够的家族底蕴,否则得来的顺当,失去也容易。
这位少年城主,怎么得到地位和如何守住地位,轮不到他操心,他也不操心,要操心的是眼下的这个场景比较难处理。
在魔域地位就是地位,你不想挑战就的顺从。
猎狼城的城主,永冻城的魔将,再小的城,城主也是城主,再大的城,魔将也是魔将。
按照两人之间的悬殊地位,他得下马行礼。
魔玄境向刚入门的小魔者行礼,传出去又是一桩笑话。但不行礼,传出去,又能好到哪里去……
“末将秦方,永冻城守将,见过城主!”
修为魔玄境的魔将双手抱拳,却未下马。
少年城主不计较这位魔将的傲慢无礼,他转过身去,对那群魔兵命令道:“帮本城主换两匹马,将马车牵引到客馆。”
说完,少年城主径直走到鸦身蛇首的怪兽旁边,手一招,收入一个黑色乾坤袋中。
“那只妖兽……”魔将欲言又止。
“怎么,有兴趣?”平天转身,抖一抖乾坤袋,道:“出得起魔晶就行。”
宝物在手,却不懂得珍惜,魔将暗暗皱眉,还是这位少年城主的宝物太多。
“或者有谁感兴趣,请他来找我,魔晶或者提供本城主需要的东西,大家各取所需。”平天一边说,一边朝马车走去,“但是动作要快,本城主还要赶路,打算马不停蹄地前往圣雪城。”
魔兵们侍弄马车,却对车厢敬而远之。
那头鸦身蛇守的妖兽的尸体,太过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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