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的确很烦恼,四万俘虏其中有一万是伤兵,每天除了供应这些人的吃食之外,还要赡养照顾一万伤兵,这本身就绝非易事。
再加上徐州的目前已经掌控在毛文龙的手中,百业待兴光是这笔支出就压得毛文龙快喘不过气。
毛文龙烦躁的扔掉刚刚呈报上来的塘报,这是徐州叶家村送来的,里面跟毛文龙明明白白的列举了清理黄河,所需的一切东西。
人力倒还好说,可这财力物力就绝非此时的毛文龙所能够负担得了。
“怪不得朝廷会对黄河的堵塞视而不见,这他吗的谁有能力去干这种蠢事。”愤恨的毛文龙揪着头发,进入无限的烦躁当中无法自拔。
洪承畴手中拿着书本,一直装聋作哑的看着,完全把烦躁得快疯掉的毛文龙给当成了空气。
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毛文龙自然而然就把怨气投射到洪承畴的身上,他郁闷的说:“你老人家身为目前首位内阁大臣,难道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眼看着已经无法再逃避下去,洪承畴干脆放下书本,正视着毛文龙说:“很简单,现在立刻放弃徐州,或者只要一部分,其它的就放任不管,这样不就很轻松解决了你的困境。”
毛文龙直接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样的主意你也说得出口,亏你还是我麾下第一文臣。”
洪承畴毫不退让,老家伙冷笑道:“想来你误会了,第一老夫现在身无官职一身轻,你那第一文臣老夫不敢当。所以请别给老夫戴什么高帽子,承受不起。”
这时,浩大匆匆走了进来,拱手禀道:“总兵,陈大哥又派人前来催粮,说是军营里的将士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再这样下去估计要造反。”
自从两天前,叶县的粮食便出现了危机,虽然有土豆与番薯,乃是高产量的农作物。但小小的叶县才能生产多少,突然间涌进来这么多的将士,以及俘虏,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把叶县本来的存粮用光了。
毛文龙苦恼的质问:“从咸阳押解来的粮食还有多久才到?”
浩大顿时皱眉深思,然后才不确定的说:“或许还要半个月吧,当然这是在一路顺利的情况下。山高路远的,难免中途会出现什么意外,从而有所耽搁。”
“唉,你先下去吧。顺便告知陈继盛,让他前去农庄找粮食,要是还没有办法的话,就自个想想办法,别老来烦老子。”毛文龙显然脾气也上来了。
浩大感受到毛文龙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他不敢再多言,立刻领命下去办事。
毛文龙沉默了片刻,无奈向洪承畴求救:“你看我现在脑袋里一桶浆糊,什么都想不清楚,你是不是应该替我理清一下头绪?”
洪承畴直接丢了个白眼给毛文龙,然后起身背着手离开,临走前说道:“刚才已经给你建议了,要想摆脱目前的困境,就必须得有所舍。路要一步一步走,急不得,一口就想要吃成一个胖子,那么结果最大的可能是被撑死。”
看着洪承畴飘然离去,毛文龙真想对着他竖起一根中指,但想想还是算了。老头明摆着已经心不在焉,自从卸去身上的官职后,他便一心为人师表。
至于其它的事情,他都不上心,毛文龙也知道,洪承畴就算心里有主意,他也不会再轻易相告。
正摇头叹气的时候,浩大的身影再次出现。毛文龙现在看到他就没好脸色,这家伙最近几天报忧不报喜,看见他必定没好事。
果然,这家伙一进门就满脸的急色,毛文龙恶狠狠的问:“又发生了何事?”
浩大心里暗暗叫苦,他现在就是毛文龙身边的秘书一样,凡事都要经过他的口来通报。可最近倒霉事接踵而来,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总兵,刚刚接到探子送来的口信,说是发现河南境内的闯王大军开始有异常。”浩大心里虽然苦闷,可在大事面前,他也不敢怠慢。
闻言后,毛文龙却没有多大的反应,闯王很有可能会前来报复,这早已是预料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快速,毛文龙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之感。
“闯王的大军现在聚集于何处?”毛文龙沉思了片刻,张口问道。
“据探子所报,闯王的大军最近一直活跃在洛阳与开封之间。而奇怪的是,最近朝廷的大军开始收缩,也不再猛打起义军,似乎有意在让闯王的兵马集结。”浩大脸带忧色,连他都感觉到这里面定然有猫腻。
毛文龙却冷哼道:“看来朝廷也不笨啊,懂得让我来与起义军拼死拼活,然后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想占我毛文龙的便宜,可没那么简单。”
自言自语了一句,毛文龙突然冷声吩咐浩大:“立刻传令陈继盛,让他整军四万准备出征!”
浩大却迟疑起来,吞吞吐吐的说:“这要出兵完全没有问题,可粮草……”
“罢了,传令农庄,给陈继盛送去一百头猪,两百头羊,鸡鸭各两百只,还有把给那些俘虏的口粮全部送给陈继盛。就这些了,余下的该怎么办,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叶县只需留下一万守军即可,余者都让他带走,去给老子弄粮食回来。”毛文龙恶言恶语,显然心里的怨气不小。
浩大不敢再行多言,立刻领命下去办事。
毛文龙恶狠狠的自言自语:“该死的朝廷,你们想坐收渔翁之利没门。不出来打反贼了是吧,老子就给你添堵。”
显然,毛文龙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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