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完故事,老太太没多话,也没评价,看不出想法。“听着这孩子人不错,就是心重了点。”
“他父母去世得早,也是医生世家,算书香门第,配得上我了吧。” 燕婉讨好。
“唉.....,你呀,就是不让我省心。高门大户都看不上,只好沿街兜售喽。” 老太太兴趣缺缺。
燕婉看看表,七点十五,快到了。她坐到母亲身边,继续游说:“长得可帅了。”
老太太斜睨她:“帅管个毛用。以前那张军武也挺帅的,你不照样不好好处,结果蛋也没下一个,就离了。我那时还说看谁还敢要你,你孤独终老吧你。” 燕婉沉下脸:“你少提他啊。” 张军武是她前夫。
“找大夫有什么好的啊,天天加班,浑身都是细菌。你老爹当大夫还不够,结果你又去学医。这回倒好,又找个医生....”
燕婉见她唠叨个没完,打断她,使出杀手锏:“帅医生唉,男o型体质,怀孕快八个月了。”
老太太眼睛亮了:“你的啊?”
“啧!废话!我就够坎坷的了,你还惦记我当便宜妈咪啊。” 她看看表,“来来来,看电视。”
“什么?” 老太太没明白。
电视打开,永无结局的中央一套新闻联播。屏幕上的端庄国脸正在喋喋不休:“观众朋友们,下面播送卫生部‘医疗支边一帮一活动系列专题报导’,今天的题目为: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老太太瞪眼,镜头正对着a医院大门。画外音:“在我国西南省s市,有个风景优美的a县。这里人口只有六万人,半数居民居住在县城外方圆几十公里的山麓。a医院医疗条件差,设备落后,山长路远看病难,成了a县的主要民生问题。”
镜头上出现徐甄和古鸿钧的一寸免冠大照片,画外音:“半年前,在医疗支边一帮一活动中,帝都的高氏夫产儿童保健私立医院的徐甄和古鸿钧大夫,来到了这里。半年来,他们扎根山乡,心系群众,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贡献出自己的光和热。”
“来了啊,仔细看,别眨眼。” 燕婉用手指戳着母亲胳膊。
镜头切到室内,镜头里鸿钧正和一个男大夫谈话,说着话吃力地站起来,一手扶着高耸的腹部。他站起时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手撑在桌面上,说话的医生也急忙扶住他。然后两人一边对话一边向科室外走去,鸿钧一边走一边翻着手里手写板上钉着的诊断表格,走过镜头时,他的脸庞高出镜头之外,只照到嘴里飞快地说话。“尤其是高氏医院的古鸿钧大夫,不顾身怀六甲,身体虚弱,仍旧战斗在救死扶伤的前沿阵地。”
镜头里切到鸿钧和老院长在上楼梯,老院长一边扶着他一边和他说话。他半个身子的力量都倚在被扶的那条胳膊上,手里还拿着听诊器和一个试管,另一手拽着楼梯护栏,走两步就停下来撑着后腰,停几秒继续辛苦地爬楼。
“他在怀孕七个月的情况下,还忘我地支持着周边各县的医疗事业,不畏艰苦,往来奔波共达上千公里。兄弟县市的医生们都说,a县来了个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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