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池站起身,对着商承德冷笑,“你别以为你在我眼中和别人就有什么不同,不,你是不同,因为你是京城第一富商的儿子,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岂不比别人……”
唇上什么东西轻轻擦过,带着丝绸般的细腻,有淡淡的雅香,不细闻,并不能察觉出来。
商承德一根手指细细在苏倾池唇上描摹,并不见丝毫怒气,甚至唇边还带着笑,“寻常铺子卖的口脂不干净,我这个可是用西域进贡的香料调制的,煎熬之后冷凝,用上乘青油细裹,比起铺子里那些可好上不止一点。”
望着苏倾池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商承德扑哧一笑,在他嘴角轻捏了一下,“方才说那许多话,也不觉得口干?”
苏倾池撇开头不说话。
商承德一笑,放下手中扁圆描着青玉凤鸟纹的胭脂盒,两手捧着苏倾池的脸颊,让他面对自己,“你这张小嘴啊,可没少骗过我,当初我那五十两就这样被你骗了去,我若是这样就信了你的话,岂不又得吃亏?”
苏倾池知道他说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事,顿时翻了他一眼,“当初是我逼你掏银子的不成?如今要我还出来,已是没有了。”
一扭身,竟是一副无赖模样。
商承德几时见过苏倾池这般,只觉心头荡漾,忍不住将他搂进怀里。
他这般动作已是大胆。
算来,他与苏倾池相识已有半年,关系一直不浅不淡,商承德虽希望两人关系能更深一步,却从来不敢轻易有什么举动,一来怕轻薄了苏倾池,二来怕自持不住,做出些伤了苏倾池的事。
而苏倾池又是清冷性子,似乎从来不懂得何为亲昵,浑身上下一派纯透的处子气息。
他越是这般,商承德越是疼惜他,如此,更不敢轻举妄动。
商承德的肩膀宽阔,厚实,此时拥着苏倾池,倒更显怀中之人纤弱的fēng_liú体态来。
“倾池,如今我可是两面不是人,二弟平日虽不苟言笑,但自小与我亲近,长这么大,我从未同他说过一句重话,那次为了你我还打了他,弄得现在和他见了面也都不说话,这般倒也罢了,兄弟之间把话说开,哪来的隔夜仇,倒是你,也真狠得下心,让我在你门口站了两个月。”
商承德说话素来温婉,苏倾池与他相交这半年,也从未见他生过气,更别说那日出手打了商承恩,苏倾池如何没有感觉,只是当时话已经撂下了,这院门日后再不许姓商的踏进半步,难道还让他亲自去给他开门不成?
“可不是么,我就是妖人,专门破坏人家兄弟和睦。”苏倾池翻眼。
商承德苦笑,“你呀。”
“还不松开,你要抱到几时?”
商承德却恍若未闻,只管紧紧箍着怀里纤细的腰肢,“今儿的雪真大。”
“商承德!”
“胡同口的雪已经快到膝盖了。”
“……”
“路上听人说,晚上会更大。”
“……你究竟想说什么?”
商承德露出一口白牙,“所以,今晚我留下来。”
次日的雪果然极大,放眼望去,京城内外一片银装素裹,白得有些刺眼。
刚从四合小院出来,踩着门头落下的积雪,商承德拢了拢身上的袍子,低头正要走,身后传来苏倾池的声音,他回头,苏倾池身上只穿着一件xiè_yī,连件斗篷都没有披,就出来了。
院子中央的雪,有些化了水,冰冷寒彻,苏倾池连袜子都没有穿,只光脚穿着鞋。
“倾池?你怎么出来,天啊,冻着。”
商承德赶紧跑过去,解了自己的斗篷把苏倾池裹进来,又是呵热气,又是搓胳膊。
“路上把这个带着。”
苏倾池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商承德只觉怀里一暖,低头一看,竟是一个暖手炉,心头顿时一股暖流。
“还不走,当门神呢?”
苏倾池斜了他一眼,果断地关了院门。
商承德一愣,随即对着木门笑开了。
暖手炉还带着两人床榻上淡雅的暖香,低头轻嗅,满满的都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想起昨夜两人同塌而眠的场面,商承德有些脸热,收了暖手炉,商承德望了眼漫天铺地的银白,低头含笑迈开步子。
此时还算早,商承德回至商府,一群下人正举着大扫把扫着院子里的积雪。
商府的院子景致奇巧,怪山瘦石,翠亭碧水,如今白墙琉璃瓦之间,全覆上一层银装,湖面上也漂浮着片片雪岛,檐廊之间的花牙子雀替前边也都垂下千条万缕的冰柱,金银剔透。
饶过八角观雪亭,商承德心思一动,绕路去了商承恩的院子。
老远就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上身挺直,含胸拔背,啧,站稳了!”
“我身上这么多,多碗,你还踢我,你你你踢我,这碗里的水不,不撒了才怪。”
“马步扎稳了。”
“你,你,你分明就想冻,冻死我,哼。”
“双腿岔开,不要抖。”
“你来蹲,蹲一个时辰看,看看,你现在有,有啥花样尽管使,使出来,等以后,我学出来了,看我不,不打得你屁滚尿,尿流,让,让你欺负我哥。”
“废话这么多,看来还可以扎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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