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右道:“而且要去的地方正是被我算计的人认识的一处,否则我不会千方百计地将地图弄成这样,引着他自己主动过去。”
闻人恒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叶右道:“不过我大概不会这么做。”
闻人恒看着他:“为何?”
叶右笑眯眯地道:“师兄,我觉得我若想折腾一个人,不需要这般迂回。”
这倒也是一句实话,闻人恒心想。
可这事若真是师弟弄出来的,便一定有某个不得不为之的理由,不过这得有一个大前提,就是确保事发时能参与进来,所以如果师弟的受伤失忆不是巧合,那师弟肯定是非常信任他,才会放心地将失忆的自己交到他手里。
想到这里,他心头微微一热,看向身边的人,在这人望过来时道:“走吧,你该换药了。”
叶右摸摸脸上的布,跟着他上了马车。
车内早已点好蜡烛,闻人恒等师弟把衣服脱了,便为他解开了布条。叶右看看旁边托盘里新弄好的布条,观察一下这个数量,感觉没什么变化,不抱希望地问:“师兄,我没必要再缠这么严实吧?”
闻人恒的手一顿,抬眼看他。
百草露是江湖上流传多年的神药,师弟自从受伤后便不要钱似的往上抹,从没落下过一次,如今身上的几块烧伤早已变浅,也小了一圈,确实不用都缠,可这张脸太祸害人,他是真不想放出去。
于是他镇定道:“在你没想起来之前还是先这样吧,免得你以前惹的仇家找上门来。”
叶右本就是随口一问,其实心里也觉得缠上比较安全,便“嗯”了一声。
马车停在路旁,刀疤男正带人在外面守着,见魏姑娘的丫鬟过来喊门主与晓少爷去吃饭,便告诉她晓少爷在换药,稍后便去。
这事是魏庄主方才直接找闻人恒定下的。
魏庄主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经历的事太多,虽然今天也被整得有点窝火,却不会太在意,反而有心情命手下打点野味,准备和好友及小辈们围成一圈边吃边聊,权当是出来玩了。
魏姑娘朝闻人恒的马车张望,瞧见丫鬟回来了,从她那里得知闻人恒在给他师弟换药,不由得撅起嘴。刚开始她也替闻人恒找回师弟高兴,但经过最近的观察,她发现闻人恒对他师弟特别好,还走哪都带着——她自从认识闻人恒,就没见他对谁这般好过。
她问道:“爹,那真是他师弟?”
魏庄主道:“嗯,失踪十年了。”
魏姑娘闷闷不乐:“那恒哥也不至于……”
魏庄主打断她:“人家以前一直相依为命,除去京城的老将军,小恒在这世上的亲人只有这一个了,对他好是自然的。”
魏姑娘还想再说,却扫见闻人恒和他师弟来了,急忙起身过去。
坐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的魏江越这才看向他爹:“您真不觉得他待他师弟有些好过头了?”
魏庄主回想十年前的事,说道:“他之前便是这样。”
魏江越道:“那小妹?”
魏庄主道:“强扭的瓜不甜啊。”
闻人恒这个年轻人聪明稳重又有能力,更别提还背靠大将军府,前途不可估量,这人哪怕结不成亲,也不能结怨。
只是让女儿放手似乎有些困难,他想了想,说道:“他待他师弟这样,他师弟不见得也待他这样,咱们给他师弟寻个媒试试,但不能刻意,只需带着他师弟多认识几个人就行,成与不成不用管,免得被看出来……其实也不用,等他师弟的伤好了,多的是人会往上扑。”
魏江越好奇:“怎么?”
魏庄主看着慢慢走近的年轻人,说道:“你以后便会知道,他师弟那张脸,哪怕毁一半,也挺祸害的……”
他见那几人又近了些,便结束话题,和气地招招手让他们坐下。闻人恒礼貌地打声招呼,谢绝魏姑娘让他坐在身边的提议,带着师弟随便挑了一个地方。魏姑娘有心想过去却又不好意思,见闻人恒温柔地给他师弟递吃的,立刻生闷气。
与她有同样心情的还有魔教的几位长老。
他们跃上了附近的大树,蹲成一排啃干粮,默默望着那边。先前他们本以为教主是有什么计划,所以没觉得有问题,如今猜测教主很可能是真失忆,他们便不爽了。
“闻人恒以前见过教主的脸,是不是趁着教主失忆,就胡诌说是他师兄了?”
梅长老道:“我觉得闻人恒肯定是对教主有想法!”
苗长老也严肃了:“你们说他会不会还对教主说他们以前有过什么,然后就那什么了?”
几人:“………………”
几人稍稍想象一下画面,差点气得把拿着干粮的手都咬断,尤其苗长老,几乎要控制不住去下蛊了。梅长老按住他,眯起眼:“下次教主落单,咱们就直接和他挑明,若教主真是被闻人恒骗了,我绝对要剁了那混蛋!”
“好,一起剁!”
几人继续望着,眼睁睁看着教主饭后跟随闻人恒离开,去了一辆马车上睡觉,都咽了一口血。
叶右这时正含笑看着他家师兄,说道:“下次再有这事就别喊我了,我今晚差点被你那魏姑娘瞪成窟窿。”
闻人恒道:“下次我推了便是。”
叶右道:“能推?”
闻人恒道:“当然能。”
不过他觉得魏庄主不会总叫他,他们双方都愿意交好,也都彼此把握着一个度,魏庄主那般圆滑的一个人,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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