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右整个人都被他揉进怀里,微微挑眉,看了看彼此的姿势,尚未开口,闻人恒便镇定地作了解释:“你昨天睡得不踏实,做噩梦,”他放开手,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叶右道:“我觉得使不出力气。”
闻人恒沉默了一瞬。
他师弟的武功虽说排不上顶尖的行列,但进入中上乘还是可以的,尤其那鬼魅的轻功,整个江湖恐怕都没多少人能敌得过,况且师弟天生便是练武的料子,如今得知内力全失,不知会是什么想法。
他昨天本想问问那几个长老是不是他们扔的银子,结果那几人都跑了,导致他暂时没办法判断这事对师弟的影响。
叶右道:“师兄?”
闻人恒拍拍他的肩,安抚道:“你受了伤,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
叶右顺从道:“嗯。”
他望着师兄起床穿衣,慢慢回忆起晕倒之前的事,问道:“吸血老鬼呢?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闻人恒道:“他自尽了。”
叶右有些意外:“自尽?”
“嗯,服的毒,”闻人恒一边穿衣一边将昨天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看着师弟,“对于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叶右道:“先弄清秘籍是否存在吧。”
闻人恒道:“若不存在呢?”
叶右道:“那么吸血老鬼想保护的人、这座庄园的真正主人,很可能就在来的这些人里。”
闻人恒点头,见他要撑起身,拦了一下:“怎么?”
叶右道:“我不想在床上躺着,你扶我去外面坐坐吧。”
如今才刚入秋,秋老虎尚在,早晨不冷不热,透透气确实挺好。闻人恒没拒绝他,见他对自己伸出手,便打横一抱,压根没用扶的。
他一本正经地找了个借口:“你现在不宜劳累。”
叶右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在他看过来时迅速恢复到听话的模样,低眉顺眼,没有反对。
闻人恒吩咐手下把软榻搬到外面,将师弟放在上面,收拾一番与他吃了顿早饭,见他比平时安静,想来已经察觉到内力的事了,实在摸不透他的想法,干脆问出了声:“在想什么?”
叶右认真道:“在想这饭挺好吃的。”
闻人恒一听便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说一句多吃点,饭后便专心陪着他,这时只见刀疤男从外面回来,告诉他今早有人在庄园翻出了一封没烧完的书信,此外还有一点药粉,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哦?”叶右来了兴趣,终于不那么安静了。
闻人恒按着他没让他动:“我去看看,你歇着。”
因为有药粉,方小神医也被叫走了。刀疤男听从门主的吩咐守着晓少爷,扫见魔教那几位长老穿着破麻布在慢吞吞往这里蹭,嘴角一抽,借口去拿水果,暂且离开了。
叶右也看见了那几人,对他们招招手。
几位长老急忙跑过来,见教主还活着,差点集体落泪。
昨天梅长老弹出那块银子时,他们觉得天都要塌了,这感觉完全不想再来一次!
百里长老不再迟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教主,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对么?我们告诉你,你其实是我们魔教的教主,姓叶名右,根本不叫阿晓!”
苗长老严肃问:“教主,闻人恒都是怎么对你说的?除去说你们是师兄弟以外,说没说过什么臭不要脸耍流氓的话?”
梅长老道:“不管他说什么,你可别信,你们的关系可没那么好!”
最后一位长老季长老也附和道:“对,你们两个人还打过架呢!他真不是什么好人,你跟我们回魔教吧!”
叶右笑道:“本座心里有数。”
几位长老想了一晚上要如何劝教主跟他们回家,甚至都做好要强行把人绑走的准备了,此刻听他“本座”的称呼一出,那些苦口婆心的话齐刷刷憋了回去,搞得他们的表情都有一点发僵。
他们咬着手指看看他,试探道:“……教主?”
叶右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百里长老道:“你……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事?”
叶右有些恶劣地挑眉:“你们猜呢?”
得,不用猜了,这肯定是他们那个教主!
几人深吸一口气,顾不上思考他们违反第一条不认他的命令会有什么后果,而是要抓住他的肩愤怒地质问“你失踪这么久去了哪里啊”“知不知道我们都要担心死了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大事”“你的伤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会和闻人恒在一起”“为什么要喊他师兄”“为什么会参与进这件事”“为什么要让我们点你死穴”“点了死穴又为什么还活蹦乱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咆哮,只见教主做了一个“止声”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一看,发现魏江越来了,顿时收声,正襟危坐。
魏江越看一眼,淡淡道:“是你们。”
百里长老崇拜道:“昨天晓公子拼着内力全失,一招大败吸血老鬼,我等都钦佩不已,特地来探望一二。”
梅长老收到了教主的视线,紧跟着道:“魏公子既然来了,那我等便不打扰了。”
魏江越点点头,目送他们出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打量面前的人。
这人没有缠布条,脸颊看着有些白,神色依然是随和中透着一丝懒散,并不见多少抑郁之色。
“你……”他话一出口,嗓子便有些哑,清了清才问道,“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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